阚沧溟过上了每天吃了练练了吃,根本没有睡觉时间的日子。每天清晨,师傅豢养的一只白雕都会十分准时地从她的窗口飞进来,然后用它巨尖利的喙把阚沧溟从修炼中啄醒。阚沧溟曾试图晚上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然而没用,师尊只要遥遥地一挥手,这窗户就会自动打开——没办法,师尊可以控制整个大殿。
师尊每天这么早要她起来,第一是要让她勤奋刻苦;第二清晨有特殊的灵气,武者吸收了对身体大有裨益;第三,阚沧溟说她想学习礼仪来着,不抓紧可不行啊。。于是阚沧溟开始了不分日夜黑白的修炼和练习礼仪。不得不说,师尊看着温婉,实则是个相当严厉谨慎的人,阚沧溟的任何一点错误都会被师尊揪出来,接下来就是一些小小的惩罚,比如倒挂在树上边挥舞长剑练习最基本的出剑式,边背诵师尊每天晚上都让她背的礼节规定;比如一天不准吃饭绕着宫殿跑个三四圈什么的;又比如用女子端庄优雅的姿态在烈日下站两个时辰,各种方法层出不穷,阚沧溟发现师尊可真是个腹黑的人。
这天早上阚沧溟又在罚站,因为她走路又有些左摇右晃,像个爷们。师尊悠闲惬意地侧卧在宫殿门口铺着的枕席上,不时小口地吃上点消暑冰饮,阚沧溟则是面对着师尊干看着。师尊肩头的白雕突然鸣叫了一声,阚沧溟整个人如同散了架子一样的软倒在地。她刚来的时候还是夏初,现在已经到了盛夏,虽然还没到最最炎热的时候,但她已经有点儿受不了了。
师尊看到阚沧溟坐在地上,自己缓缓站了起来,走到阚沧溟身边,低头看了看她,低声地说道:“这就累了?”
阚沧溟仰起头,等待着师尊的下文。
“沧溟,你要知道,作为天夭,越早修炼到越高的境界,越能压制体内天煞,这样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最重要的是,这样会将对身边重要的人的伤害降到最低,你当时问师尊那个问题的时候,不也是不想伤害到别人吗?”
阚沧溟点点头,又有些沉默,抬头问道:“那师尊,这样的练习我觉得我的功力没什么提高啊?”
师尊笑了:“这不是为了提高你的功力,是为了增强你的韧性,打下坚实的基础。”
阚沧溟偏偏头,若有所思。
“沧溟。”师尊忽然低沉地说,“你第一次天煞发作的时候,会很痛苦,大概是痛不欲生的那种地步,到时候师尊会被排斥离开你的身边,但一定会在不远处保护你。所以,无论多痛苦,挺过去就好了,如果真的挺不过去,那就什么也没有了,你还年轻,资质也数一数二,到时候,一定一定不要放弃。”
阚沧溟听到这话笑了笑,点点头,说了声“好”。又说:“师尊看起来很懂天夭的事。”
师尊明白了她话中的含意,笑骂道:“鬼机灵。”接着长叹了口气,说道,“师尊族中,曾出现过一个惊才绝艳之辈,他一出生,竟就能与辰星呼应,生六脉灵智,让我族人欣喜若狂,然而随着他身上星芒渐渐褪去,又一轮血色渐渐弥漫在他的周围——他是天夭。诸位前辈长老大惊,却又不忍这么杀掉他,于是上层做出了一个决定,等他第一次冲破第三境,经受天夭的第一次神罚,印证武道之心时再做决断。那是,若他能挺过,家族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培养他,共同为他的未来造势,若他不能,那族中就只能放弃他,幸运的是,那人挺过了。在那之后,我也听闻过他天煞发作的时候的凄厉可怕,听到过他克制天夭时在囚笼中传出几里的号叫。。天才之路,表面光鲜,背后却如此坎坷啊。。”
阚沧溟听后偷偷地笑了笑,因为她莫名的觉得师尊说的这个人和师尊关系一定很亲近,但她没有说什么。站起身拍拍灰尘,阚沧溟对师尊说道:“我休息好了,接下来要干什么?”
“怎么?有动力了?”师尊笑问。阚沧溟点了点头。
“那接着站着吧。”
“啥?”
“你的姿势,啧啧。。太难看了,改改。”说完,师尊就又走回去优哉游哉地品冰饮读经卷了。悲剧的阚沧溟于是又在炎炎烈日下如标枪一般站了一个时辰。不过阚沧溟心中没有怨言。阚沧溟在罚站的时候并不是脑中一片空白,她是在一直思索消化这几日所学的东西的。
师尊虽然一直在训练自己,却从来没给过自己一篇剑法身法。阚沧溟习剑,她就让阚沧溟一刻不停地按自己的想法练习出剑挥剑,通过自身的感觉对姿势进行细微的调整,除非有大的错误,师尊才会提醒自己,但也只是三言两语,余下的全由自己思考。出奇的是,阚沧溟在这种训练下进步竟然很快,手中的剑由最开始的竹剑换成了铁剑,现在则已经是重几十斤的精铜钢剑,剑身稍宽,形态却十分轻灵,阚沧溟甚是喜欢。一会儿站完了,就该练习对战了吧,这还是第一次用剑战斗呢,然而自己却只会最基础的劈砍刺挑,等下只求自己随机应变,不被师尊打废就好了吧。。阚沧溟想着不由打了个寒颤,她可一点也不认为师尊会放水,一会儿防具加厚点儿吧。。
阚沧溟看师尊此刻正低头专心致志地研读着手中的书,偷偷的动了一下右手,挠了挠汗水流过有些痒的后背。心中正窃喜师尊这次没有发现,然而师尊突然打了个响指,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说:“加十分钟。”阚沧溟一脸苦涩,低头扁了扁嘴。一枚石子飞射而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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