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夜依旧是那般寒冷,天空之上空无一物,连一颗星星都不存在,寒冷成了这片天空唯一的颜色。夜是孤寂的,冷是单调的,夜虽存在于寒冷中,寒冷也守护着夜,却并不知夜的样子,难知彼夜。
冷冽寒风,夹杂着无数冰末以刁钻的角度射向湖面,仿佛刀子一般在迅速割裂这里人的神经,使这里的人全部木然发呆,失去思考的能力,就一如那岸边的礁石伫立着凝望着远方暗暗低思。
礁石的旁边,少年已在那里长跪很久,青蓝色的长衫星星点点的有着几滴淡淡的水渍,可这风却带着白雪悄然攀上少年的眼角眉梢,青涩的小脸,澄澈的双眼没有一丝神采。
凝望着远方的渐行渐远,渐渐消失的是一道白色轻纱的背影,漫天雪舞,一步步的融化在这一副冷色调的画卷之中。朦胧中,唯一可见的,就是那飘飞的雪花,每一片都有着她曼妙的身姿,她的神采,她的芬芳。空气之中似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乱人神智,使人缓缓睡去。
“醒醒,于进,你可别吓我,你赶紧醒醒。”声音带着浓浓的焦虑,一句一句的唤醒着他的神智。
房间之中鞋子不断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咯的声音,有人在这里来回踱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猛然一停,匆匆的推门向外面走出。
少年执拗的睁开那肿胀的双眼,入目处白色的帐帘,洁白到在床前不留下一丝痕迹,少年第一次的发现,白色比阳光更加闪耀,直刺心灵。方桌之上的胭脂,红的如血一般,古绿色的茶杯,尚有温茶一盏,透出一丝丝清凉之感。这是一个女人的闺房,一个对于于进很是陌生的地方,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床上的少年叫做于进,一个被嫌弃了的少年!
刚才的声音是红姨么?少年用力眨了眨眼睛,目光呆滞,一声声不断叹息。
这里的一切安好,可并没有让他感到平静,这里的一切让他想起了以往的种种,那时的生活虽没有大波澜,却胜在平凡简单,自然快乐。
挣扎着托起身子,浑身上下的骨头无一处不带着酸痛,猛烈的摇了几下脑袋,努力使自己肿胀的精神更加清醒,可惜脑中还是一片混沌。每次睁眼,眼前跳动的总是那倒倩影。
木质的门窗,半透明的窗纸,一滴滴阳光顺着缝隙悄然洒落。
推开门,这里的是一座庭院,空气之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气息,前方不远是一条回廊,不知名的黑色岩石铺满路面,回廊之中碧绿色的喷泉从底端向上迸溅,闪耀出七色的光斑,圆滚的卵石整齐的排布,似有着规则一般流畅自然。
双眼无神的于进双腿驾驭着身体如同行尸走肉般有着,就像发呆一样,双眼毫不错位。
默默顺着回廊走去,回廊的末端那是一扇扇鹅白的屏风,无一丝线条,就这样安静的竖立在那里,四周低矮的屋檐盖住这不大的院子,好似一户平常人家的居所。
喷泉旁四座磨盘大小的石椅,硕大的石椅围绕着一张脸盆大小的石桌,与回廊外的喷泉格格不入,虽然于进并没有太在意。
这里除了安静以外唯一的特点就是极端的奇怪。
“有人么?”
“有人么?”
“红姨?”上下嘴唇碰撞,这样机械的问了数遍也没有人回答。
直到撞上支撑在廊间的柱子上,大脑吃痛才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四周都看不到人影,既然这样,就自己四处看看。
一扇一扇门被于进推开,这里空无一人,有的都只是一模一样的房间,推开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他愣住了。
于进怔怔站在那里,思索着什么,因为这和他记忆中的某个房间极为相似,整个房间干净整洁,空气中淡淡的香草气息,不觉间就让人清爽一些。扫视着熟悉的房间,这里跟孩童时候去过的一个女孩的房间有八分相似,那个女孩就是即将离他远去的人,也是他单恋了很久的青梅竹马。
半月前她被仙家选走时候,临行前对他的扫视,他会永远记在心上,
想这些的时候,他背后的屏风无风自动,一幅幅画面映照显现其上,画面没有声音,一个素白色宫装的女子对着黑袍男子执剑不断诉说着什么,女子雍容华贵,如一朵牡丹一样高雅温存,说完两人便又动起手来。
画面上映称的是一副宏大的画面两人之间强大的战斗波动,数股霞丽的彩光互相对撞,将附近的一切都碾成虚无,争斗不止,战斗不休,两人都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互相撞击着在画面之中渐渐模糊。
一道长河流过,将另一副画面冲上岸边,出现的依旧是这两个人,不过换了一套衣服,脸上同样青涩一些,同样是执剑向前走去,女子挽着男子的胳膊另一只手拖着长剑与地面擦出火花,两人就这样走进了黑色的山崖,周围的天空乌云密布,没有一丝光亮,山崖如巨口一般将两人吞没,两只胳膊紧紧的挽画面在一起,画面似凄美,似长情,就像是要永久也不分离一样!
如果有人看到就会明白着白屏上讲述的是两个人之间的三段故事,可惜院中唯一的活人也背对着它。
山崖这样的凝固起来,一点点的山崖逐渐变亮,一轮太阳将所有景观驱散,
狰狞的山崖早已不见,数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环绕着祥云,一只只仙鹤在天空飞来飞去,几只仙鹤上还端坐着人,身穿道袍,正义泠然,像极了为世间除妖斩恶的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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