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在哪里把我放下,我死不了。”
将澜抱她出院,翻身将门用脚勾过去,并无上锁的意思。听到燕小洵的话,淡淡回答:“你中的毒,曲家拿不出解药。”
燕小洵挑眉冷笑:“那你为何会有?”
“与你无关。”
燕小洵瞪起眼:“既然你要救我,为什么不直接将解药送给我。我是否被你亲自救治,并不重要吧?”
“我需要确定一件事。”语气淡淡似答非答,将澜脚程极快,也不知是抄的什么近道,燕小洵思索她话中之言的时刻,越过城门踏入郊外。不几刻就走到了她入城时这个船妇送她的那个位置,将澜看也没看继续向前。
“确定什么事?”燕小洵还惦记着这句话,心中奇怪直接问出。不过,将澜再不回答于她,即使走在阡陌小路上,步伐与速度都是稳定不变。燕小洵一直被她抱着,即使是同性,心中到底有些不好意思的恼怒,眼见随着天色渐亮,周围的景色一点一点染光,心情才好了不少。
她善心的开口:“喂,如果你手要断了的话,就放我下来自己走。”
将澜步子不停的毒舌:“你脚断了我手也不会断。”
难得体谅一下她辛苦,她却这样反驳,燕小洵只管转头看日出下的风景,冷哼道:“既然这样,你就抱着吧。以后要多少力钱,本小姐照付就是。”
这话引得头顶低头瞥来一眼。到了岔道转接处抬脚转向,此段泥路越发窄小陡峭,燕小洵想起上次自己滚下去的惨痛经历,真怕将澜一个不稳两人一起摔出去,不由无意识的抓着她的衣襟紧紧注意前方,身子也往她怀中缩了一缩。
将澜抿起唇角,从上而下的问道:“害怕?”
这话听在燕小洵耳力自然又是一番大大的讽刺,她掀眉反驳:“不是害怕,而是不愿意与你一起倒霉。”
头顶之人唇角又抿了抿,不再接话。
到得上次那个破茅屋前天已大亮,将澜一路抱着个人,累出一身细汗,只想快点进屋把她脱手。若不是伤口疼痛作祟,燕小洵感觉是比坐轿子还舒服。只是这破屋……她实在是敬而远之。入门前扯扯将澜的黑衣,皱眉问出最本质的问题:“你为何救我?”
将澜低头望下,淡淡开口:“你是第一个送我鸳鸯的人,即使未必娶你,我也不打算看到你死在眼前。”
“啥?!”
燕小洵呆住,切切反应不过,她说啥?娶或不娶她?这是笑话吧!
“我母亲曾言,以后若是有人送我鸳鸯,我就可以与他成婚,不过你……我只是顺便救你一命。”
没想到她母亲会有这么奇怪的吩咐,燕小洵一下又觉十分好笑,想起那对金雀的事来,不禁伸指点着她的肩头道:“大姐,你是瞎子吗?虽然无心相送,可我送的的确是一对金雀,你怎么会认成鸳鸯?而且,本小姐货真价实的女儿身,你娶得起么?算了,你现在就放下我吧,你已经救过我了,我很感激。”
将澜扫向她点在肩头的白皙手指,不言。
燕小洵又道:“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请你放下我。”出了这样的事,曲家一定十分焦急,可不知怎么寻找呢?她实在应该回去交代一声让小瞿安心。再者,昨日她遭了暗手,小瞿有没有事?她真的不宜再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将澜才不管她心中所想,继续抬脚前行踢门把她抱回自己家中。
被放在冷冰冰的硬床上,见那装冷的女人不自觉的抽眉揉了揉手臂,燕小洵挑眉问:“我伤的是肩不是腿,既然抱不住了,为什么不放下让我自己走?”
“让一个伤了肩的废人再去摔断腿,这样的蠢事,我不会做。”才见那时她全身都是好好的,还从山口摔下来,甚至摔晕过去。何况今日伤了肩膀身体不好平衡,她既然出手救她,就不会允许那种蠢事有任何发生的机会。
燕小洵自然明白她话中深意,脸色有点讪讪的尴尬。
将澜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命令道:“睡觉。”
然后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身出门随手带上。就知道让她睡觉!真是莫名其妙!把她带到她家干什么,还说娶……突然想到什么,燕小洵一下瞪起眼冷了脸色,止不住的一哼,暗自决定一定要尽快养好身子离开此地。想着想着确实有些困意,她微晃着肩头拉过被子来盖住,自然又嫌弃一番,然后平静躺好睡回笼觉。
她哪里知道,以将澜之冷异,这也是第二次带人回家,第一次那个还是她。出手救下只见过四次的陌生人,此事她自己都有几分莫名。然而她从来冷得随性,当时决定了就不会后悔。之后又因为一些后续考虑将她带回,心中倒并不排斥。
更加奇异的是,若能在那娇小姐身上占些口头风,她气得颤抖脸红的模样竟还有那么几分取悦于她。
真是一个人待得太久了么……
***
一觉睡到中午,浓烈的阳光从破窗外渗透进来,燕小洵睁开眼茫然望了望茅草房顶,渐渐回想起自己在一个叫“将澜”的船妇家。此时,那人又不在。她动了动眼眸微微撑起身,足睡之后身体泛酸,颤着肩头又一下躺倒回去。
“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将澜提着一个简易食盒放到桌上。做为被强行请来又置之不理的客人,燕小洵望过去问:“喂,你干什么去了?”
“撑船。”她简单回答,见她睡后容色恢复许多,说道:“起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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