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家务事也管起来。
姐闲的。
洗漱完了以后,小石安把早餐摆在桌子上。清粥小菜,粥还热腾腾的冒着白烟,几道小菜上面放着馒头,都在保温。小石安也没吃,据说是等着跟我一起吃。我刚表现出一点受感动的样子,小石安一句“不想多洗一道碗”,毁了那气氛。
我们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来。
吃完以后,我站在走廊边上看雪。
昨晚雪下得相当大。院子里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两边的房顶上雪白一片,平展开来,映着依旧阴沉的天空。雪,太白,太亮,看久了眼睛疼。开口说话,一大团白雾会先升腾而起,倒像那神仙似的。
小石安把东西端进右边的厨房,刚出来,小花猫就喵喵叫着扑过去。小石安抱起小花猫,捧在手上逗了一会儿,走在雪地里,放下它。小花猫六神无主的叫了一会儿,胆怯的看着我,走了几步。退回去躲在小石安的脚边,软软的肚子陷进雪里。小石安不小心脚一抬,拌的小花猫翻了个跟头。它便耍赖似的在平展如镜的雪地上留下自己的梅花脚印。
小石安看着它疯,咯咯笑起来。
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如同定格一般存在我的脑海里。穿着温暖臃肿的小石安,瘦弱胆怯的小花猫,雪地,阴天,以及站在走廊边上,微笑的我。
还有什么,比他们更可爱的吗?差一点,我就要决定这样生活下去了。
这时小腹隐隐传来痛感,来自伤口。一阵风吹过来,寒琛琛的,刀割一般。我用手轻轻捂住,拉紧了衣服。“好冷。”我在心里说。
小石安站在雪地里,回头看见我,弯弯的眉眼,清秀,美丽。
我慢慢走近她,不知为何,感觉异常吃力。每走一步,伤口就在叫嚣。突然间所有痛感袭来,头也晕的厉害。
我舔舔干裂的嘴唇,对小石安微微一笑,下了台阶,继续走。好,我也走进了雪地。这些由尘埃组成的纯白的雪,伤害不了我。
小石安的脸开始倒转,倒转,倒转……灰白的苍穹近在眼前,低低的,压了下来。
“千!”
冰凉的,松软的,清新的,如此美妙的感觉,穿过皮肤,浸入血管,到达心脏。
我发起高烧,紧接着又是持续的低烧,昏昏沉沉,看什么都是模糊的。气息不畅,头痛欲裂。伤口愈合时的痛痒麻变得清晰尖锐,折磨着我。只有靠着那些每日灌进嘴里来的中药,还有心爱之人的喃语才勉强撑着。寂静的夜里,我会清醒一会儿,看看小石安在不在旁边,确认以后,说几句话,继续睡去。
偶尔会想起自己说了一些傻话,却死也想不起来说了什么傻话。
什么都做不了,身体完全罢工,软软的,无法动弹。大脑不受控制的回忆过去,稍不注意就让我深陷其中,无法醒来。我厌恶痛恨这种感觉,这种被操纵的感觉。再有一次,我会死去。愤怒的情绪扩散,演化成对自己软弱的唾弃,对偷袭者的强烈报复之意。那种强势的分子在我体内作用,碰撞,冲击。
我知道,我不能软下来,我一软,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这么多年的教训,足以让我懂得,只有自己才能完全托付,一旦被快乐的外表蒙蔽,只会再次跌入深渊,不得翻身。
我不需要快乐,我不需要。
一日傍晚,我看着血红的夕阳光透过窗子,泼墨画似的撒在平滑的桌面上,心中微微酸痛。
那么厚的雪全部化完,我才恢复过来。
所有的伤口在让我备受折磨后,终于好的差不多了。
时间被无限拉长,走出房门,才觉得空气如此自由。李叔热衷于教我打太极,说什么有益身心。而在知道我是黑带5段后,也没再提起来。他总是用纯父式的眼光看着我,经常将我当孩子看,让人哭笑不得。但是从新硬起来的心,并不能为此做出什么改变。所以我只是正常的吃饭睡觉,消遣时光。
小石安有时又会带着疑问的眼光看我,我抱以无所谓的笑。在她数次询问我以后,我忍耐不住把她按在床上打了屁屁,再问就灌牛奶,还问就直接拎到李叔面前吻她。她试了几次,还不死心。
她说:“千,你不愿意跟我说吗?”
我沉默不语。
“难道这样的生活你不喜欢吗?”
我开始烦躁。
“过去的就算了吧。”她期待的眼光让我难受。
我站起来,不停走动。我强迫自己理智。这是小石安,我不能发火,不能暴躁,不能让她感觉到害怕。
手撑在桌子上,透过窗口,可以看见李叔坐在椅子上,逗小花猫。他被猫爪子挠了几道血印,仍然没有意识到小花猫的拒绝,不依不饶的坚持要逗它。
“算了?”我冷哼一声,“不可能!”
小石安双臂绕过来,搂住我的腰。我看着她的双手,拿不定主意是甩开还是紧紧握住。
我叹了一口气:“小石安,你还小……”
小石安摇摇头:“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小吗?”
是的,她不小,她哪里小了。
我松开她的双手,正面对着她。“你的确不小。有些事,你能装作看不见吗?”
“不能。”温柔的,清晰而坚定。
我脸霎时冷了下来。把小石安一推,不管她摔没摔倒,拉开门走出去。
出去后李叔招呼了我一声,我的脸裂开一条缝:“李叔,晚上我有事就不过来住了,明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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