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会否在明白自己被骗之后重新回来。
不不不,宋嘉言告诉自己,通过手机信号定位找到被害人是国际通用做法,现在的技术完全能够实现这一点。
令宋嘉言困惑的还有楚安的立刻离开。为什么他没有马上杀害自己,也没有将自己带走。这不合情理。楚安和她在一起有不短的时间,迟迟没有下手,临到下手还会为了一通电话而放弃她?她不禁会想,是不是因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楚安对她产生了感情以至于顺势放她一马。
玄明和警察的到来打破了宋嘉言的幻想。警察剪断她手腕与双腿间的束带,她看见了玄明,随后飞扑进她的怀里,没有犹豫,近乎本能。
玄明手足无措,愣在当场,她看向斜眼看她的许唯求助。不熟的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身体本能抗拒。
许唯瞥她一眼,指挥同事搜查整个房间。
玄明拍拍宋嘉言的背脊,当是安慰,之后半拉半扯把她推开,口中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安全了。楚安人在哪里?许警官有话问你。”
意识到自己失态,宋嘉言不好意思,涨红脸看向许唯。她不用看玄明的脸都晓得她现在一脸尴尬,在咨询室里她见过她的许多表情。
漂亮的女警指挥若定,见她松开玄明便走过来,轻风穿过轻薄的幔帐,宋嘉言闻到许唯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和方才她在玄明怀里闻到的一样。她忽然想起楚安说过玄明交了女友,是个漂亮的警察。而这女警穿的衬衫,她曾见玄明穿过。
这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她们能发现她的危险并赶来救她。宋嘉言无法想象。
许唯扫视宋嘉言几眼,确定她除了轻微擦伤之外没有任何外伤。先前的尸体均没有遭到性侵犯的先例,她还是压低声音问了一声。宋嘉言红着脸连连说没有。被楚安带到这里的过程很简单,就像每个跟男友回家的女性一样,她以为他们会发生点什么,尽管也确实发生了。在她惊艳、惊讶于这个别具风格的房间时,被楚安按倒在椅子上,双手双脚被扎带束起,原先楚安用封箱带绑住她的嘴,待整个人被完全固定在椅子之后,请她不要发出很大的声音。
“如果你能控制自己不大喊大叫的话,我就给你撕开,你觉得怎么样?”还用这种礼貌的、商量的语气。
“他看起来那么正常,完全不像是一个变态杀人魔。”
平复了惊恐的情绪,宋嘉言依旧不敢相信,她那近乎完美的男朋友,会是一个作案累累的杀人犯。
直到鉴定科的技术人员打开一扇橱柜的门,浓烈的熏香味四散开去,迅速扩散至整个房间,之后是技术人员倒吸一口冷气的惊呼声。
橱柜内一层层隔断分明,每一个小格子里,都有一座石膏头像。石膏像栩栩如生,每座塑像都配有连着头皮的头发。许是年代和失却养分的关系,有些头发看起来毛毛糙糙,已不复当年的顺滑。
角落的一座石膏像头上空空如也,细看之下,那塑像与宋嘉言极为相似。
高强度的恐惧感和庆幸感让宋嘉言再难忍受,近乎虚脱的她,冲入洗手间不住呕吐。
打电话向上级报告情况后,许唯揶揄在技术人员边上不住查看石膏像的玄明,“不关心一下,看看人家怎么了?”
玄明的回答令她啼笑皆非。“孩子不是我的。”
怪她这样不正经,用胳膊肘轻轻撞击玄明,只听玄明叹息道:“先前挖到的失踪女性尸体,没有头皮的那几个都在这里。那是向芳、那是康婷。我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这些都是凶手珍藏多年的战利品,他知道我们会来,没有对宋嘉言下手,反而马上带着证件离开,丝毫没有留恋。我已打电话给海关和每个出入境的窗口。『海』没有查到以他名字预订的任何机票。他会去哪里?”
“看看那些石膏像,制作精良,表情细腻,我猜应该是出自凶手之手,塑像很多情又很无情。这些头发,他曾做过细心的维护,上面没有一丝血迹。他没有取宋嘉言的命还放过她,说明对凶手而言,重要的是头发而不是受害者本身。”
吐完后,宋嘉言走出洗手间,面容一片苍白,许唯递水给她,她道谢接过。
许唯问她,楚安有没有和她提到过谁。
很多人。宋嘉言说,“他承认是他杀了前段日子去警局协助调查的那个女人,还有多年来一直想找出凶手的那个,钱索索,我记得这个名字。”
“还有呢?”
“还有一个剪了头发的,他说是他至今为止见过最美的。”
许唯想到一个人,显然玄明也想到了那个人,急问:“他有没有说那个女人是谁?”
“没有。楚安也提到你,说你找了个警察女朋友。”
“哦,连我也提到了么?”许唯先是一笑,但随即阴沉下来。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就好像,有一个阴魂在大家身边。他是怎么做到的?凭借自己是妇女之友?
“他还提到过几个名字,像钱索索,还有方……什么,我记不清,他说她爱上一个比她小二十岁的孩子,那孩子还是她自己生的……”
“方从文。”许唯和玄明同时说出这个名字。许唯摸出电话打给方从文,玄明则打给关宁,默契得就像是一个人。
无人接听。
『海』的系统显示,两部手机都在城中一处住宅内,该住宅为方从文所有。
“接电话啊,关宁,你个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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