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洪也认出了擦肩而过的人,过目不忘是优秀特种兵的基本素质。没想到,会在约翰内斯堡碰到这个布尔人的军官,真是有点阴魂不散。
催动胯下坐骑,想要尽快离开,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背后有人喊喝。
“站住!”
梁洪佯装没有听见,马跑得更快,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对方突然加快了速度,加尔比相信是认出自己,做贼心虚,他更相信对方必定如此。于是从腰间拔出手枪,催马追了上来。
巷子很狭窄,也很僻静,没有行人经过,只有两三个小孩子在玩耍。
刚转过巷口,他就看见迎面驻马而立的黄种土著,正冲着他微笑。不对劲,加尔比警觉,对方没有继续逃走不对劲,同行的几个白人不知去向不对劲,就连巷子里几个小孩的神情也不对劲。
立刻原地拨转马头,还没等他退出巷子,就听到蹦蹦两声机簧响。本能地躲闪了一下,肩膀和胳膊还是同时感觉到了剧痛。拿枪的右手有点麻木,想勾动扳机,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加尔比立刻明白,他中弩箭了,而且还是土著中极阴损的毒弩。狠狠用脚跟撞了下马肚子,想要尽快逃离这里,耳畔中又听到机簧的声音。他只来得及抱紧战马脖子,希望这个老伙计,能像上次一样把自己带离险境。后背接连被撞击、穿入,他感觉到剧烈疼痛,不知道这弩箭会不会要了他性命,只在记得战马跑了起来,带着他冲出巷子。
如果不是怕在城里搞出乱子,担心搅了截击黄金的大事,梁洪肯定不会让加尔比活着跑出去,只消一颗达姆弹就能结果了性命。不过眼下绝不是继续追杀的好时机,只好带着手下迅速离城而去。
乔舒亚赶到医院的时候,加尔比的手术已经接近尾声。战马驮着他跑出巷子,而后失去知觉的加尔比掉到了马下。幸好这里是城市,还是富人聚居的南城,有人及时报了警。赶过来的警察认出他的身份,送进本城最好的医院,还打电话通知了乔舒亚。
福尔曼医生疲惫地走出手术室,迎面看见站在门口的乔舒亚。虽然没穿军装,但福尔曼医生还是记得这位,以前的印象真是太深刻了。96年1月,那支该死的远征军在城外覆灭了,他随即被德兰士瓦军方调查局强行征调,经历了人生噩梦般的一个月。炼狱一样的地下室里,随时会响起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许多人才救治过来,很快就被再次送来救治。就是这个年轻人,那时还更年轻些,恐怕只有二十出头,他亲眼看见将手伸进伤者的创口搅动,只为了逼问出口供。
“你来干什么?那个人还没脱离危险。”
福尔曼医生下意识地挡住门口,虽然他也知道这几乎是徒劳。伤者是被警察送过来的,并且很重视,所以才把这位恶魔招引来,医生脑补出前因后果。
“让开”
乔舒亚只是稍微发力,拿惯枪和刑具的手就把医生扯开。
“即使罪人也会被拯救,你们不能把医生刚救过来的人弄死。”福尔曼医生徒劳地大声抗议。
“他不是罪人,我更不会把他弄死”,乔舒亚这才明白医生刚才为什么发神经拦着他,他也认出这位医生曾经打过交道。回头看了眼不甘心跟进来的医生,补充了一句,“谢谢你救活了他,他是我兄弟。”
加尔比侧躺在手术台上,身前背后好几处创口,透过包裹的绷带,鲜血仍在往外渗出。
“加尔比,醒醒,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我是乔舒亚,快告诉我是谁干的。”
乔舒亚蹲下身子,伏在加尔比耳边呼唤,手抓住胳膊轻轻晃动。可惜,堂弟还在昏迷中,可怜的家伙,两个月内走过两次鬼门关。
“喂,先生,你要干什么,你想把他弄死吗,万一伤口崩裂了怎么办?”
福尔曼医生鼓足勇气,冲上去一把拽开乔舒亚。他看出来两个人真的是很亲近,所以也才敢跳过来阻拦。乔舒亚很顺从地撒开手,站起来回转身,只是眼中的凶光让医生更觉得很恐怖。
“你,你要干什么?”
随着乔舒亚步步进逼,医生被压迫到墙角。
“告诉我,他受的什么伤,用的什么武器。”
“弩,拔出来的弩箭就在桌上的盘子里。”
福尔曼医生指着旁边的桌子,盘子里四根半米长的弩箭,头部乌黑一看就知道是淬过毒的。
“中了四支毒弩?”
乔舒亚倒吸了口凉气,倒霉的加尔比这回是招惹上谁了。
“还好,都没射中要害,并且都是小威力弩机射出来的,不然穿透脏器人也够呛了。”福尔曼医生有点得意地补充,“用的毒是布须曼人狩猎常用的,麻醉性强于毒性,幸亏我当年在布须曼人部落里学过,知道解毒的方法。”
6月18日,北半球临近夏至白天最长,但是到了南半球,白天却变得很短。下午四点多,太阳已经偏西快要落山了。统一金矿公司大楼周围戒备森严,实弹持枪的公司保安,将楼门前的区域全部封锁。两辆四轮马车停在楼前,搬运工人们正从楼里往车上装沉重的箱子。箱子看起来都不大,但从搬运着的吃力程度看得出分量很重。
身材粗壮的保安部主管欧文斯,负责在现场监督。看见从楼里踱着慢步出来的胖子,急忙紧走两步迎上去。
“布朗先生,东西快装完了,然后就去火车站。”
“好的,咱这边也按规矩办,让这些人今晚都留在公司里
喜欢鹰扬德兰士瓦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