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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路上租了两处相邻的院子,是由白人特种队员分别出面租的,其中一处宅子紧挨着横滨正金银行。挨着银行的院子对外宣称要重新装修房子,雇了工匠开挖地下室。
刚开始动工时,横滨银行的日本人过来探问过,得知租客是英国人,便自动偃旗息鼓回去了。这时候日本的国际地位还很低,正走在他们自己规划的脱亚入欧道路上。甲午战争打赢了满清帝国,普遍被认为对手太差。日本地位真正提高,要等到打赢了日俄战争以后,才被承认算是世界末等列强。
沈铭轩一家在忙着收拾东西,昨天接到京城拍出的电报,吏部行文已经发出来了,等公文邮件一到,就可以拿着走马上任。此刻男主人不在家,商电局同事合伙宴请新贵,大家都是业内人士,保不齐哪天这位沈先生摇身一变,回到商电局成了总经理。
一楼的卧室里,沈家母女在收拾东西,其实东西都收拾过无数遍,紧要的早就打包了。
“天津离京城就近了,说是那里遍地都是权贵。咱让你爹留意着,就凭我们家玥儿这模样,怎么也得嫁个大学士家的公子。”
沈夫人边收拾边絮叨,羞得女孩红着脸,娇嗔了一声。
“妈,我才不嫁人呢。”
“嘁,傻丫头,哪有女孩长成了不嫁人的。”沈夫人嗤之以鼻。
“怎么没有?英国就有个叫南丁格尔的女子,掌管军队医院,现在都七十岁了还没嫁人,英国女王还给她授过勋章呢。”女孩置气地反驳。
“胡说八道!玥儿,这都是谁教你的?”沈夫人立马警觉起来,琢磨了一下女儿最近身边的危险人物,猛地用手指了指楼上,“是不是上面那个登徒子说的?”
“才不是呢,妈你别冤枉好人了。”
沈玥柔柔地抗议,说出来就觉得不对,那家伙算是好人吗?都发现好几次了,偷偷贼眉鼠眼地偷看她。
屋里面刚提到,结果门外这位登徒子就跑过来敲门了。梁洪是来送请柬的,他从金伯利抢来的那些钻石拍卖专场,法国人的拍卖行执锤,时间是大后天星期四,也就是8月25日。
“你来得正好,那个叫南格的人,是不是你跟我女儿说的?”
沈夫人张口就问,语气很不善,连客套点的称呼都省了。
“南格是谁呀?哪国人,做什么生意的?”
梁洪被问的一头雾水,汉人里有南姓,不过很少,在这个世界他一个都不认识。外国人叫南格的或许有,他也不认识。至于南哥,那是江湖上或市井里的称谓,别说不认识,就是认识,打死他也不会介绍给沈玥认识的。
疑惑地看向当事人之一的沈玥,只见女孩子又是满脸羞红。
“妈,真不是梁先生说的。”
女孩又转过身向梁洪道歉,“对不起,梁先生,我妈她误会了。”
原来是误会呀,害得咱虚惊了一场,小女孩彬彬有礼的真不错,不过人家妈妈就在旁别,梁洪赶紧控制住目光。
“没关系的,说清楚就好了”,转念一想,让沈夫人这么生气,没准这南哥还是真是一江湖混混。
“沈夫人,沈玥被这位南哥欺负了?”说着,用手指了指楼上,“用不用找人去吓唬吓唬他。”
楼上两位白人特种兵平时呆在屋里不出来,梁洪说是他的朋友,不过沈家夫妇已经探问过几次,怀疑是他雇的白人保镖。梁洪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拿话岔开了。
噗嗤,母女俩听见他问,同时都笑了。
“我聊天说南丁格尔,结果我妈听岔了,记成南格了。”沈玥捂住小嘴忍住笑解释。
“原来说南丁格尔呀,她在英国倒是挺出名的。”梁洪随口附和,可是还有点糊涂,“人家远在伦敦的英国老太太,怎么惹你们生气了?”
母女俩这回倒很默契,沈玥红着脸跑去逗家里养的京巴狗,沈夫人则主动把话题岔开。
“梁先生,你来是有事吗?”
“有,差点把正事忘了,我一外国朋友送给我几张法国珠宝拍卖会的请柬,也不知道沈夫人有没有兴趣。”
说着,把烫金的请柬递过去。
请柬做得很精致,里面分别用法文、英文和中文致辞。玩奢侈品这一行当,法国人绝对经验满满的,从老路易时代就引导着欧洲时尚。
若在平时,沈夫人真还兴趣不大。不过眼下她眼瞅就成了学监夫人,朝廷正六品官员家属,对西洋珠宝也需要开开眼,万一以后有机会收到呢。再加上旁边还有梁洪蛊惑唇舌,当场就定下来要去看看热闹。
天擦黑时,梁洪换上一身便装出门了,很快两名白人特种兵也悄然尾随出来。从他们住的地方到南京路新租的院子,走路也不过十几分钟。
装修房子的院落,房子中央挖掘出一人多深的方形大坑。前一拨负责挖坑的工人已经走了,左邻右舍谁也不知道这家再准备怎么折腾,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既然房东同意了,旁人也就没资格过问。
按照事先的约定,梁洪他们先后进了旁边的院子,两个院子间隔断的院墙,昨天被弄塌出了缺口。租这个院子是梁洪的自我保护措施,从法律上,旁边院子即使造反,也跟隔壁邻居扯不上关系。中国传统法律的株连,在租界无效。
各种新打造的工具拿了出来,这是梁洪按照后世洛阳铲设计的。盗墓专用的洛阳铲,是整套系列的铲子,铲头被分为土铲头、破砖铲、泥沙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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