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之还是有些伤感,毕竟李少峰可以说是他唯一的亲人,但李少峰意态果决,显然不愿再去沾染因果。世上百般繁华却与他无关,人老心亦老。一路感叹,佛教因果一说其实是对三人的束缚。要说好呢,就是有个自我修正,不至于干出太过分的事情出来,要说不好呢,凡事思虑太多,杀伐手段用的少了。自从弄死王麻子而逍遥法外,三人都曾经有过主宰生死的快感,只不过硬生生压了下去,再也没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一路上李忆之反复考虑如何把货物运出而影响更小。埋藏之地也禁不住长期雨淋风吹,迟早会有曝露的一天,这任务便有了紧迫感。军牌车辆不能出国,如果在国外发现国内军队车辆牌照,这事情将超出三人控制范围,所谓军牌只有在通过国内关卡时有用。运进国内必然用普通车辆,货车运输基本就是找死,长途大客也最先排除,唯有几辆越野车才有一线可能将东西运出。想到这儿他脑仁就疼,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弄这么多车来。
边行边想,不知不觉便回到驻地。一众人十分惊奇,李忆之原本请假时间一周时间,眼下却提前两天回来。李忆之只好说看望家中老人,但仍放心不下诸位战友,于是赶回来与大家继续过年,众人听了十分高兴。于是众人相约买了菜肴,炊事班师傅露出拿手绝活,到了晚间一顿胡吃海喝,当然酒是断然不能的。
大年初四一大早,李忆之给刘铁军拜了年。刘铁军仍旧一副不拘言笑的模样,但对李忆之前来拜年还是十分高兴。刘铁军也是请了探亲假提前回来,他是真正以军营为家之人,军营以外的生活他很不适应,于是提前逃了回来。两人谈了一阵,又说道郝营长,刘铁军告诉李忆之,郝营长在北京过得很好,首长们都很重视这个边疆一线来的军人。没多久他爱人小孩也都跟着去了北京,瞧那意思有些乐不思蜀,年前特地给他电话拜年,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刘铁军也为他高兴,他深知自家缺陷不适合官场,但有这么个兄弟能上去他也觉得很有面子。
两人相谈甚欢,到了饭点。刘铁军便要炊事班弄了点酒菜小酌,刘铁军以身作则从不逾规,不过今天两人仍在假期还未销假,喝酒也没什么估计。炊事班里三位同志一起过来吃饭,聊些奇闻异事开心一笑,也觉得人生快意莫过如此。
酒过三巡,话多了起来。炊事班长开始诉苦,说道:“我在家中也算壮劳力,当兵三年下来只能复员返乡。要说为国贡献吧,我也愿意。但家中情况一直算不上好,大哥照顾父母非常吃力。我在军中就学了做饭手艺,将来看着只能做个厨子了!”
班长打开话匣子,班上两位同志也一言一语说了起来,家乡很多人打工赚钱或者做点生意,三年也能赚上几万贴补家用,或者再存上几年就能找个媳妇,他们当兵的却是不成。说起来也是唏嘘不已,为国戍边大家也认为应该,要是收入提高些那就两全其美了。
刘铁军一言不发,李忆之觉得这些事情他都不懂,但觉得东家长西家短挺有意思。他们仨对娶媳妇到没什么感觉,无论老和尚还是李少峰均不善此道,所以三人对男女交往多半来自中学生活,与当时多数年轻人并无两样。年少之人无论怎样老成,但终究是少年,他们对很多话题天生感兴趣,不过年龄要是再大些,便觉得无趣。比如刘铁军觉得很无聊,见李忆之东问西问,心里喟叹到底还是年轻人真无聊!
其实话题到最后多半还是归结到金钱上,因为大部分事情都可用钱解决,只是代价大小而已。李忆之把尚兵王欢之事换了个包装说了出来,众人听后觉得很正常,这样的事例农村并不少见,只不过那个什么王麻子做的太明显了。要是开始不说,等到圆房之后他要是用强,那女的也只有忍着。至于女方的感受,大家只能哈哈一笑,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多道理,抢了就是抢了,谁叫你家没钱呢!没想到的是刘铁军也支持这种说法,大家已经是习以为常。
这顿酒吃了足有两个时辰,见时候不早众人散了酒席。李忆之走时,刘铁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还年轻,往上走的机会还很多。不过要想过得舒服,钱可是少不了的。老郝抱怨过,儿子到了京城很喜欢音乐,但他们两口子的收入买不起钢琴。唉,想当初我们什么都不会不也过来了,但眼下这局面……。”
刘铁军显然说不下,他一直有些困惑,自己却找不到答案。对大部分人而言,这个世界的变化他们还没有适应,继承以往的东西太多,却难有与这外部变化相适应的指导。李忆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有些困惑地问道:“军队里不是有些优待吗?”
刘铁军冷笑一声,说道:“大家都知道军队缺钱,只是有些基本保障罢了。希望以后发展好了,能有些补助。”
两人边走边聊,不多时李忆之辞别刘铁军返回宿舍。到了宿舍,以前班里的同志赶过来与他聊天,把李忆之当初交待看望沈鹏、石秀和大山三人的事情讲解了一番。李大山家中更为贫困,国家虽说给了抚恤金,但数量太少,加上他家中老人生病,那些钱杯水车薪,当拿到李忆之筹措的钱时,李大山之父老泪纵横,说着说着,王刚眼泪便流了下来。王刚本是个嬉皮笑脸无赖模样,瞧着此事涕泪满面,众人极为感伤。
李忆之不喜欢这种场面,于是打断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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