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不停张望地老俞,此刻正在屋门口不停徘徊,恨不得立马冲进来,可王婶的丫环二丫说什么不让进去,这把老俞给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也坐不得,站也站不住,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对,自己继承祖业,以打铁闻名远近村落,后经媒人介绍,娶得蔡氏为妻。
夫妻二人日子过得自由自在,衣食无忧,可谁知道天不随人意,结婚几年,蔡氏这肚子却一直杳无音信,这可把夫妻俩急坏了,到处求医问卜,寻遍大江南北,却一无所获。蔡氏因此感觉愧对俞家祖先,想让老俞纳妾,可老俞是个比较保守的男人,坚决不同意纳妾,夫妻俩因为纳妾的事情没少吵架,后来蔡氏终究没拗过老俞,就随他去了,可她内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愧对俞家列祖列宗,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能忍心让俞家香火断在自己身上么,那就算老俞不怪自己,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所以蔡氏偷偷背着老俞四处求医问卜,拜神求佛,试过各种江湖偏方,却都不尽人意。
也许是他们的诚意打动上苍,去年,菜氏忽然觉得恶心,吃什么吐什么,还一直想吃酸的,老俞吓得够呛,赶紧去请大夫,大夫把过脉后,笑着贺喜俞铁匠,说是有喜了,这把老两口给高兴的,心想我们都已近年迈,老天居然赐给我们一子,真是老天开眼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老俞赶紧给了大夫二两银子,以表示感谢,随后又买贡品,对各路神仙焚香祷告,以示感谢。
老俞叫俞波,村里人都叫他打铁的,子承父业以打铁为生,一身手艺在附近村子里是名气不小,谁家打个铁器工具都会找老俞。遇见没有钱的找老俞给打件锄地工具,老俞都是乐呵帮人家打,也从来不张口要钱,谁家修修工具他也从来不收钱,老俞平时为人和气,老俞的妻子蔡氏平时只要谁家有困难,都会主动去帮助,从不求回报,由此可以看出老俞夫妻口碑不错。
时间就这样在夫妻两人满怀期待中一天天过去。蔡氏每天感受着体内小家伙的乱动,幸福感油然而生,整日笑不离口。自己终于要当母亲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看见别人家母亲教育孩子,自己偷偷绕着走,再去体会那没有子女的心酸和难受,一样可以像别的母亲一样教育自己的孩子,识字、做人。老俞就更开心了,虽然对于蔡氏不能生娃自己说了不放在心上,可是每当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喊着父亲、娘亲时候,自己那短暂的揪心。自己从祖上继承打铁职业,自己下一代却后继无人,真要让俞家几百年的打铁手艺断送在自己手里,死后有何颜面去见俞家的列祖列宗。每每想到这里,老俞别提有多黯然神伤,只能留下一声叹息,继续打铁。曾几何,老俞也曾想过纳妾,可他从小受家庭思想的洗礼,最后还是把纳妾想法压了下去。
“啊…,老俞你这个天杀的!”随着一声呐喊,屋里便安静了起来。
蔡氏的这一声呐喊,将老俞拉回了现实,心里一惊,不会是夫人出现什么意外吧,立马要冲进里屋,可却被二丫给死死拖着,愣是不让越雷池半步,就在这时屋里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生,声音洪亮清脆,把这沉闷的气息一扫而光。
“生了,生了,是个男娃娃,太好了”王婶大声对屋外喊着。
二丫听见屋里王婶的喊声,立马快步走进里屋,给王婶打下手。老俞在外面一听是男娃,这个高兴啊,立马双手合十举过头顶,面向东方做拜,感谢各路神仙,让我俞家后继有人,心里别提多激动,可是最该感谢的是给他生了个儿子的夫人。说着立马起来冲进里屋,他现在担心夫人的安慰,必经一把年纪了,身子骨就不是很好,别出现什么意外。
冲进里屋的老俞看着床上的夫人脸色煞白,双目紧闭,嘴唇上有淡淡血迹和牙齿咬过的痕迹,头发凌乱的散落着,脸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趟出一条条痕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为了俞家让自己的夫人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老俞心想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让自己的夫人不再受一点委屈。
“夫人!夫人!王大婶,夫人她怎么样,我去请大夫来。”这把老俞急的,转身就要去请大夫。
“打铁的,不用请大夫,蔡氏这是身体虚脱暂时昏迷过去,不打紧的,休息一会就好了,来看看你们俞家的种。”说罢将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孩子抱到老俞跟前。
老俞听王婶这么说,心里便放心不少,这才仔细端量起来自己的儿子,襁褓中儿子脸庞稚嫩有许多折皱,双眼紧闭,面色红润有光,一双小手不停乱挥着,虽然哇哇大哭着,但是声音清脆悦耳,听在老俞心里就是一首动听的乐曲,自己盼了多少年,俞家后继有人了,激动不已,赶紧将自己的娃娃抱在怀中,用自己脸颊在儿子的额头上贴了又贴,欢喜的不行。
“打铁的,你老俞家祖上有德,我活这么大年纪,接生过好多婴儿,头一次遇见你们家这样的情况,真是老天有眼,照顾你们俞家。”王婶也高兴的对老俞说。老俞只是一个劲的笑,将儿子慢慢放在蔡氏身边,转过身赶紧从衣服里面拿出五两白银双手送给王婶。
“王婶,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请王婶收下,感谢王婶保他们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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