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梦言摆出防备的姿态,盯着二皇子道:“这宫里带上你自己也就四个人,外边死了一个苏秋,你们三个人能做什么?!就算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的!珍惜自己和手下人的性命,别做无意义的事情!”
二皇子放开伤口,摇摇头反驳道:“怎么会是无意义呢?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他步履平稳,沉静的气度不变,梦言哆嗦了一下,跟着往后退起来。
谢又安挡下白影的一招进攻,回头大喊:“陛下!不能听他的!”
二皇子转头对谢又安道:“谢统领的功夫,我也是知道的。我劝你面对乐春,还是专心一点比较好。”
叫乐春的男人手腕翻转,下一招就紧跟着打出,将谢又安的注意力给拉了回去。
二皇子继续跟梦言道:“我不求别的,只一条,放我走。”
“不可能!”
“作为交换,我告诉你,背叛先皇的到底是谁。”
梦言继续往后退:“不用你说,我也能查出来。”
二皇子挑眉:“你?你如何查?言儿啊,你怎么还看不清你如今的局势?你现在就是被砍掉四肢的人彘,动静都要依赖,旁人。”
最后两个字压低,气声在口中吞吐,却在话语间尤为突出。
二皇子突然出手,一掌击在梦言手腕上,梦言吃痛,匕首就脱了手。二皇子并不收手,顺势扣住梦言的胳膊,将她拉倒自己身前禁锢着。
二皇子低头,凑到梦言耳边低喃:“可以先告诉你一点,这人……”
话没说完,二皇子身体剧烈颤动,捏着梦言的手指收紧,关节泛白。只是一刹那,随后二皇子的身体便软了下来,伏在梦言肩膀上,往下滑落。
梦言余光里寒光闪动,谢又安就在身边,再次举剑,要刺下来。
梦言急吼:“停下来!”
谢又安的剑却收不住,刺穿血肉,如修罗现世,凶神恶煞。
两剑都伤在关键处,二皇子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里,看着谢又安,艰难地勾起嘴角。他再回头看梦言,便带上了嘲弄和惋惜。
梦言盯着谢又安,一字一句道:“收起你的剑。”
谢又安气息不稳,略微愣了下,也体会出梦言的不快。她弃剑之后,尚且疑惑,就开口:“陛下——”
梦言打断她的话:“叫御医来,必须保二皇子的命。”
谢又安惊诧,还不及开口,梦言便寒着脸出去了。
瑜岚宫中的变故传得很快,梦言前脚刚近祺祥宫,谢蒙后脚就追了上来。梦言心事重重的,谢蒙的脸色更不好看,连礼都没行,声如震雷,连空气都变得聒噪起来。
“陛下又做了这等好事!”
梦言心烦意乱地,连情绪都不太能忍得下来,皱眉看着谢蒙:“我做了什么,你倒是知道得及时?”
谢蒙居然也没听出来梦言话里头的含义,或者是干脆无视这个傀儡的不满意,自顾自地吵吵:“我跟陛下说过多少遍了!要做何事要先同我商量!为何要去见二皇子!”
梦言反问:“我是皇上,我要做什么,还需要给你报备?”
谢蒙终于明白了些,张着嘴愣了半天,一甩袖子道:“但先皇将陛下交给臣,臣当担起此重任啊!”
话是这么多,事情也是如此来办的,虽说态度强硬,但谢蒙到现在为止,也确实没有伤害过自己。
更何况谢又安她,对自己一片忠诚满心维护,赤子之心别无他意。
几乎要相信他们了,把他们当成这个世界第一道靠山,第一份助力。
也就是这一点点信任,在二皇子的言语之下,最先受到冲击。
二皇子说没人会信服自己,没有人,不管是谢蒙还是谢又安。对他们来说,自己是个傀儡,也不用提线,因为不需要动,只要头戴皇冠坐着给被人看就可以了。
梦言不想变成一个阴谋论者,但这皇位仍旧是个谜团,要将自己缠绕裹在其中,一点一点吞噬殆尽。
谢蒙不能再留,不管他是否忠心,他的手脚都太长了。
梦言端起茶盏,押了口茶,再面对谢蒙时已经冷静下来:“是我冒失,谢大人诸事操劳,我也想替你分担一些。”
僵硬的尴尬岔开,谢蒙痛心疾首的样子:“陛下你安心研习治国之道就是帮大忙了!”
梦言“嗯”了一声,算作默认。
谢蒙走之前将谢又安教导一番,苛责居多,怪她不懂辅佐圣上。谢又安一一应下来,虚心地接受。等谢蒙走后,谢又安站在梦言面前,迟疑了一下问道:“陛下……是否怪我下了杀手?”
看出来了?
梦言没说话,谢又安自己跪下,腰背挺直:“我见陛下遇险,慌了心神,违陛下令。但求陛下看在我衷心护主的份上,饶我这一次。”
倒是比以前敢说了,不一味地请罪。
梦言看她垂着头,颇有点不卑不亢的意思,心头一滞,说道:“扣三个月俸禄,出去吧。”
谢又安停了个呼吸的时间,道了一声“谢陛下隆恩”,走了。
初云换了室内的熏香,醇厚的香气散开,萦绕在空气中。初云好奇地问:“谢统领又做了什么啦?”
梦言懒得说话,摆摆手,满脑子都是二皇子的那几句话。
到了夜间,梦言脑子疲惫却没办法入睡,翻个身带起空气涌动。鼻尖抽动,帐内的味道似乎不太一样,比之白天的那个香气,更多了一丝……妩媚的香甜在其中?
☆、第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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