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乃是父母所取,同发肤血肉一样,是父母赐予的,万不可更改啊!”
梦言代入之后想了想,觉得要是有人非要给自己换名字,自己也不会乐意的。她还觉得自己和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皇帝比起来,就剩一个“理解万岁”,凡事换位思考一下,大家和平共处。
梦言让谢又安起来,看她仍旧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心宽慰她:“又安这个名字是男性化了一些,不过寓意很好,留着吧。”
谢又安被折腾了这么久,到这会儿居然这么轻易地被放过了,受虐狂似的感激万分。
梦言品味儿似的又把这个名字念了一边,缓慢轻柔,带了些未解的疑惑:“你父亲取的?”
谢又安垂着头,没有接话。
梦言歪着头看过去,没能捕捉到她的表情:“怎么了?想什么呢?”
谢又安头上的珠钗颤动了一下,反应出她身体上的小动作。
言语是有力量的,将心底的那些辗转反侧的、未能察觉的小心思,幻化出实体,然后砸向天空。开心的人表达喜悦,感染周围的人。心底的恐惧阐述出来,便给自己竖了一道隔断道路的墙。
谢又安听着自己的名字被拆开揉碎了放在舌尖上品,语调轻柔,然后和着幽兰一起吐出。像是接受了最神圣的祝福,整颗心洒满灿阳。
困扰她很久的情绪再次升起,从涵听苑开始,缠缠绕绕一直在心底挥散不去。后来她想过原因,涵听苑是陛下在公主时期享受的场地,那边必不会少了催|情的药物。
自己从未经历那样的场景,便迷失在药效之下,有失控的冲动。
好在自己把持住了,没有酿出大祸。只等着时间将那点悸动给磨平,让这段不为人知的冲动消散在历史中。
只是没想到,时间在这种事情面前没有丝毫作用。明明已经过了这么久,一回想起那个场面,心底还是会有酥酥麻麻的快感。
谢又安不敢抬头看圣上,怕一不留神泄露了内心的*。
梦言敲敲桌子,不满意地叫她:“谢又安,你神游了?”
谢又安的头往下再埋了一些,压低了声音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梦言一阵语塞,忽闻外边的侍卫来报:“陛下,成公主在怡景宫闹起来了。”
☆、第三十八章
侍卫来报:“陛下,成公主在怡景宫闹起来了。”
听到怡景宫这几个字,梦言先心惊肉跳一阵,然后开始头疼。原先是期待在这里能找到亲人,不再孤苦无依。后来发现那人根本不是姐姐,但还是忍不住去接近,想给自己一个自欺欺人的安慰。
结果被她冷嘲热讽一番,梦言往另一个极端走,近期内完全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瓜葛。
失望居多,因为那个人跟自己心中期待的样子差了太远,彼此之间的相处方式也让梦言感到难堪。
不过这一打岔,谢又安倒是轻松许多,抬头看梦言一眼,见她略带逃避似的不想面对,就问那个侍卫:“怎么回事?”
梦言没制止,侍卫还是压着眉目小心地看了梦言一眼,才禀报:“成公主宫内的宫女说怡景宫偷了她们的东西,就带着宫人找过去了。怡景宫说她们没有拿,两拨人就吵了起来。”
这种……后宫戏码,还真地会发生啊……
梦言无语了一下,百般不情愿地开口问:“什么东西?找到了没?”
侍卫支吾了一下,声音露出怯意:“是一套首饰。成公主说见到怡景宫的桃儿戴过,但是……”
“但是什么?”
“闲公主不让我们进去搜……”
照乌雅闲那种性格,来软还没什么用,碰上强硬的,那只能让她态度更坚决,不管有没有偷东西,不让搜是肯定的。至于成公主,小自己两岁,平日里也是张扬跋扈的那种,没少惹事儿。
梦言心塞地叹了口气,谢又安心领神会,让侍卫先下去,转头问梦言:“陛下觉得难办?”
很难办啊……
换成是别人还好,偏偏是乌雅闲,对上那张脸梦言真狠不下心来对她用强的。
谢又安也有些好奇:“近日陛下对闲公主很……在意的样子?”
梦言眼珠子转了一圈,往前凑了凑,问谢又安:“诶你说,我以前对她做的事情,是不是太过分了?”
谢又安低头:“臣不敢妄加评判。”
梦言继续引诱她:“别臣不臣的,你脱了侍卫那层皮,就把自己好好当个姑娘——你尽管说,我不生气。”
谢又安为人实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是有些许……不合适。”
梦言继续问:“比如?”
这次把谢又安难住了,自己跟着“比如”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梦言着急了,催道:“你就当是同好姐妹聊天,不存在什么君臣之礼,尽管说。”
这一句出来,谢又安彻底默了,半天才抬头弱声说一句:“陛下不愿出面,那臣……那我去吧?”
搞半天什么料都没扒出来,梦言心塞地挥挥手:“行,你去吧。记得态度缓和些,闲公主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谢又安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没过多久,梦言正琢磨着套话还是找初云下手比较合适,先前那个来禀报的侍卫又回来了。
梦言一看到他就觉得大事不好,果然他进来往地上一跪,略显亢奋地汇报:“禀陛下!谢统领那边……跟闲公主起了冲突!”
看热闹不闲事儿大么!居然这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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