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给你回头,叫你自己走回去,你可敢?”
“你在说什么?你要说什么,等我们过了桥再说不好么?”
朔夜摇摇头:“若我将你丢在这里,你会选择继续往前走,还是自己退回去?对我来说,我们之间的路或许就像这座桥,一路都是让人不安的动荡。因为我在,所以你横心走了上来。我拉着你,能给你的是否远不能安抚你心里的不安?我也是不安的,桥下的深渊,眼前的迷惘,这也是我感到不安的因素。而你……不能使你觉得安心,这更是让我觉得不安来源。
可是,即便不安你却还在这里。走过这一段,有你跟着我,我才会觉得实在高兴。我真真希望能够有你一直跟着我,不论是从你才上山的时候,还是到我们再不能存在在世上的时候。”
朔夜的话到此,桐笙低头闭着眼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突然抓住朔夜央求道:“有再多的话我们都留道对面去说好吗!”
笙儿究竟有多么畏高?只停下这一会儿,她居然吓得眼眶都红了。朔夜有些无奈,一个习武修仙之人居然畏高?真是浪费了朔夜一腔肺腑之言。
“真是服了你了。”朔夜无奈笑起来,只好又牵着桐笙,带她走过这漫长的桥。
“其实我知道的,你在师父的教育下长大,如今能陪我走在这条路上已是做了很大付出了。但我就是贪心,希望你能给予我更多东西,希望从你那里得到更多东西。可再回头想想,分明小时候的自己不是这个样子。是你擅自迁就我,把我惯成了这样,我也只能赖上你了。”
桐笙说完这些话,朔夜又好奇地停下脚步去看她。果不其然,桐笙即刻又着急喊她快点走,别在这晃荡得快要吓死人的桥上停下来。朔夜却那么突然地揽过桐笙的肩,倾身吻了她。
“如果你愿意,就让我永远这般陪着你也是可以的。”
谁知朔夜刚讲完话,桐笙连眼泪都掉出来了。她是十分感动的,却也是因为这些感动而让畏高的情绪都跑了出来。真是怕到要死,话也不敢说了,丢下朔夜便自己闷头向前大步奔走,直到奔上实地才大呼了几口气。
放心了,桐笙正准备要回应朔夜在桥上说的那些话,哪想到自己还未转身,抬头先看见一个俊美到让她不禁木楞起来的男子。
男子亦看见了她,也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笑问:“你是笙儿?”
桐笙茫然地点点头,想了想,这边便是燕环山了,而那男子身边站着一个对他恭恭敬敬的人,莫非他就是赤地师伯?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了,可是桐笙却见那人摇头。
“柏杨师兄。”
听见一声唤,桐笙也都回头朝朔夜看去了。朔夜管那人叫师兄,桐笙才知此时在她们面前的人是赤地师伯的大弟子柏杨,和柏杨的徒弟。
柏杨见了朔夜自然高兴,他有许久都没见过朔夜了,今次朔夜过来,作为师兄的他必定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朔夜的。只是不知他为何只邀了朔夜,却让自己的徒儿带着桐笙在燕环山上四处逛逛。
桐笙觉得一阵莫名,可是到了别人的山头不得不听人安排。朔夜也只能让她先随小师侄四处看看,待晚些自会去找她。朔夜都这般说了,桐笙只有听话地随着那小孩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成都出差中,因为一些事情抽空回了一趟重庆,顺便就更个文吧。
迟到的新年快乐,勿怪。
☆、忧
即便是要熟悉燕环山,桐笙也绝不想跟在一个毛头小子后面,她总嫌那孩子话太多,所以不多会儿她便使了小聪明脱身,自己悠然自在地在山里随处走动起来。
燕环山本身其实并无使人好奇的地方,但赤地在山上造的房与景却可能比天上大神生活的地方还要厉害。因此,桐笙光顾着看四周的新鲜,一不小心竟将自己弄得谜了路。
此处具有特点的东西多了,为何自己会这般容易迷失方向?桐笙有些不解,不过她看见不远处那腾着仙气的池子边有个大致二十岁的小哥在喂鱼,心想这下可有人给她指路了,便上前问道:“这位小师兄,此处是何处?”
小师兄?那人手里捏着鱼食,一阵诧异地看着桐笙。好一副陌生的面孔,不过她身上的衣裳倒是熟悉极了。
“你是笙儿吧?”被桐笙叫做小师兄的人问。
或许想到之前柏杨也问过这样的问题,桐笙觉得大概燕环山的弟子都知道朔夜会带她一道过来,所以大家见了生人都会想到是她。
桐笙点了头,小哥又问:“你怎会走到这里来了?”
“瞎逛过来的。”桐笙伸头朝池子里看了看,只觉得那里腾出的气大得很,什么也瞧不见,这小哥真是在喂鱼?
“你倒真是会逛。”小哥撒了手里那些鱼食,拍掉手上残剩的鱼食渣子,又问:“你师姐呢?”
说起这个桐笙就不悦,表情恹恹地说:“才一过来便被你们大师兄叫去了,我哪知道她在哪?”
小哥并无什么表情,兀自站了一会儿。“他果真积极得很。”
桐笙也没问小哥话中意思,只再次说起自己想要去到赤地师伯那里。小哥自荐引路,一路上问了她些个常理中的东西,而她一路来都唤的“小师兄”也不曾被小哥纠正过。直到回到正殿里,有几个一边嬉闹一边做打扫的弟子见了小哥立刻安静下来,称小哥为“师父”,桐笙才瞋目——这位年纪轻轻的人竟然会是赤地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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