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朔夜亦表现得难受,她知道了,知道朔夜也没了办法。
桐笙曾与朔夜讲过,她喜欢阿九并不只是因为阿九可爱,而是阿九与她一般孤苦伶仃。然而桐笙何其有幸能遇见朔夜,朔夜宠爱她,她明白那种快乐。她希望阿九也能如此,所以她学着朔夜对她一般去对待阿九。
可她终究没能将阿九照顾周全,她贪玩,以至阿九病重时她却在外面玩耍得不愿归来。忽然之间,桐笙完全陷入了自责的痛苦中。她依旧蹲在地上,只是双手捂住脸,再看不见身边任何。
怎能让她如此难受?朔夜倾身将她拉起,连同她所有的苦痛一并装进自己怀里。不要安慰任何,任她大哭一场才是最好。桐笙用力抱住朔夜,深深地将脸埋在朔夜颈窝里,泪水在衣襟浸下去,可她始终没敢哭出声。
听闻朔夜回来,莺时赶紧上山,当她赶到桐笙屋外,却看见屋里正相拥的两个人。
说起桐笙,莺时从来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看待她。从来都因为姐姐偏袒着笙儿,所以她也护着笙儿。莺时并不讨厌笙儿,但姐姐非常喜欢她,甚至过分宠爱,莺时作为朔夜的亲妹妹却从未被宠爱到这般程度。
山上的姐妹偶尔也会与莺时玩笑,说自打桐笙上山,莺时的姐姐就成了别人家的。最初莺时还能与她们一起玩笑,可时间长了,再是知道姐姐心里装着她,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到底姐姐将笙儿如何看待?阿九病重,笙儿感到痛苦,姐姐竭力安慰,这又哪里有问题?可莺时实在不敢否认当自己看见这两人相拥情景的时候确实产生了某些奇怪感觉。
此时尴尬,无法深究,莺时选择悄然离开,然而在她离开时朔夜还是发觉了。或许她并不知道,但朔夜拧着一颗心,已然开始担忧她会发现一些什么。
阿九的状况日渐严重,桐笙与它日夜守着,几乎寸步不离。朔夜为了想法子给阿九治病已好些日子没休息踏实,每日剩余时间她亦陪着桐笙。似乎她只知道做这两件事,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回来之后都未与莺时好好说上两句话。
一日朔夜正要去见玉姑,刚走上一条长廊却突然被人硬拽到了墙角。猛的抬头,她才发现眼前竟是莺时。她还未说话,莺时倒毫不客气质问她:“你究竟有多昏头,竟这般轻易被人拽出丈余远?”
朔夜扒开莺时拽在她衣服上的手,不悦反问:“这是作甚?”
“我倒要问你了,你要作甚?”
朔夜一头雾水,都不知要从何处开始回答,只好再问:“你自小都未用过此种语气跟我说话,今日究竟何事?”
莺时低眸撇开视线,那一晌她好似拣不到适合的词句以作使用,所以沉默不语。而后,就在朔夜想借托急事离开前,她终于说道:“我只得一事疑惑。”
“你说。”
“你究竟为何将笙儿看得如此之重?”
如此之重……朔夜齿间咬着被莺时着重说出的四字,紧咬着,仿佛快无法开口讲话。她不明白莺时到底是因为吃醋才问起这句,还是真的看出了哪种端倪才将她拦在这死角。要如何回答?一时之间,朔夜真是拿捏不准。
抹掉它!
对!不论是什么都先抹掉它!
朔夜抬手向莺时,莺时吓得猛力打开朔夜的手,跟着紧退后了两步,喊道:“不可以!”
此时不管莺时究竟目的何在,朔夜几乎脱口道出:“忘了它才是对你好!”
莺时愣住了,亦能说她终于觉得伤心,于是争论:“到底是怎样的事情,你居然会用这种方式让我放弃追问?是你说的,我们已经忘了宗族,忘了姓氏,忘了儿时所有,这是大不幸,所以你绝不会再让我被迫忘记任何!你可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莺时……”朔夜无力了,颓然站着。她抓着自己的手,无语相对,满心只想能否谁来打断这样的对话。
然后真的有人来了,是曲水。她慌忙跑来,喊着朔夜,她说不好了,阿九不行了……
朔夜为难地看着莺时,莺时紧敛眉头。若是让朔夜离开,或许再也没法让她给出回答,甚至莺时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将此时的记忆保护完好。可是阿九快不行了,她若硬将朔夜留在这里岂不是太残忍?她还是心软,终究侧开身让朔夜飞快从身边逃开。
桐笙的屋子里站着好些人,玉姑正看着阿九,但她早就无力回天。可是,为何不见桐笙?朔夜环顾四周,确不见桐笙。
“笙儿呢?”朔夜拉着长盈问。
长盈四下寻找,这是才发现桐笙不在了。
原来玉姑宣判阿九将撑不过今晚后,桐笙便在众人到来时独自离开。朔夜不清楚她会去哪,这更让她觉得担心。她走到阿九身边,轻轻顺着阿九的皮毛,说:“我应当将笙儿找回来,你一定不希望这样孤独地离开,是不是?”
阿九呜了一声,眼睛虚开一条缝。或许它还想像以前那样陪着桐笙在竹林里乱跑,它还想桐笙一高兴便抱着它害它喘不过气,可它此时就连呼吸也吃力。它竟如人一般,眼里掉出了泪,朔夜险些因此当着众人哭了出来。
“我一定将她带回来。”语落,朔夜立刻起身朝外跑去。
竹林之大,大到朔夜无法在五天之内走完所有地方。但此时她认为自己知道桐笙在哪,除了她们曾经住过的竹屋再没有别的地方。然而当她赶到竹屋时,她却发现仍旧不见桐笙踪影。
终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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