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站在她面前,却也流着泪。两个人为着对方而受苦,却是想着不同的原因。长盈听见动静赶来,看见眼前景象莫名感触极深。她搞不懂状况,只赶紧将朔夜扶起来,可是朔夜哭声不止,她也没有办法。
一人哭哭啼啼已然糟糕透顶,何况两姐妹一起?莺时还好,长盈劝了她几句也就平复下来。见如此,长盈便让莺时暂且回避,她打算与朔夜好好谈谈,她知道今日这场大哭是与笙儿有关。可是朔夜哭得太惨,长盈终不忍再让她多想什么。
许久后,朔夜终于平静。天色将暗,她还得赶着去见笙儿。于是她请长盈陪她走一段下山路,路上她仿佛在讲述遗愿似的,要长盈替她好生照顾莺时,以后山上的所有人所有事或许都只能靠她费心。
无端的嘱托,长盈听不进。可惜当她忍不住要向朔夜问清时,却发现周围只得她一人了。原来师父仍未打开结界,朔夜便又借此逃脱了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轮回
曾听俗人痴说一句“山中一日,人世百年”。那时朔夜笑他无知至极,而今在这迷乱的山境里,朔夜才叹自己那年多么愚蠢。
屈指难数分离时日,却并非记不清起止。只是回神想来,果真觉得隔世一般。竹屋前,往日茂长的翠竹现成了许多突兀的圆桩,一些尚且光整,一些却是生生被折断的样子。而砍下的竹子大多变作了细碎的屑被丢弃在地上。
这一片惨乱……触目惊心。
朔夜仿佛都不敢随意踩在那些碎片上,便提着裙摆蹑手蹑脚朝屋里去。没人前来相迎,她就探着身子向屋里唤人。推开门,半边身钻进门内,四顾之下才知桐笙缩在一处角落睡着了,而屋里正四处堆满了各样奇异的物品。
拣着有空的地方落脚,朔夜终于走到桐笙身边,那一副憔悴的面容使她揪着心。她又唤了她的名,来不及等她从梦中醒来便已将她揉进了怀里。
笙儿……
啊……
多么动听的声音——曾经担心再不能听见的呼唤。为之,桐笙声泪俱下。
她来了……无论梦里亦或现实……
“我曾以为,不到生死离别便再不能见你。”桐笙随手一挥,将桌面所有杂物推在地上,又拉了一张凳子让朔夜坐下。她的笑容有些差劲,因为她觉得朔夜与其浅笑,还不如大哭。
是啊,此时与生死离别哪有差异?
“你怕死吗?”桐笙问她。
“哪有人不想活着?”
“所以,你愿意长生?”
“并不。”
桐笙又笑叹:“真是矛盾。”
“为人,怎能不矛盾?”
“不。”桐笙否认。“我怕死,则愿长生。”
十分简短的对话,也根本无人问及它为何存在。但谈话双方都明白其中意味,只是不甚了解对方的念头罢了。不过关于长生与轮回,她们的想法并不冲突。最起码现在是如此。
朔夜问:“地上一堆杂乱的物品从何而来?”
“变来的。”
“你?”
“不然?”
朔夜笑了。“看来这段时间对你而言尚有一些好处。”
桐笙随手捡起一个东西,又丢回地上,不屑地说:“能变来,却不能变走,这可不好。”
“那你可得多努力一些了。”
“是啊……”以后会有特别特别多的时间去努力的。
猛一瞬,朔夜颇为惊慌。她想上前擦掉桐笙突然落出的泪,桐笙却拿开她的手,扣着她的脑袋便吻住了她的唇。
你可是得知我将要轮回,是吗?
桐笙哭得厉害,朔夜强行将给她抱住,不许她乱动。桐笙哭着,哭着又说:“今生分离若是永别,你会在某一世突然记起我吗?”
“今日即使要我去过奈何桥,我也定不会饮那孟婆汤。我怎么能够忘了你?”
浸骨的痛,痛得话语也要滴出血泪了。然而,她们十分清楚——有些事情不可能避免,根本不是她们的意志所能改变。由是那样痛,无法转移,无法消逝。
天要塌了,如果要死,真希望一起埋葬于此。可是她们还有一线希望,如果桐笙能够找到转世后的朔夜,只要足足一百世,她便能得到师父认可,能与朔夜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然而,一世廿四年,就算每一次都能找到朔夜,那样也需要花上两千余年时间,何况桐笙并不知以后能去何处找寻……
总是有些事未讲清楚,可那是什么?
夜里,桐笙跨坐在朔夜身上,她点着灯,为着能将朔夜看得清楚,朔夜手腕上的月牙教她犹是喜欢。
“我又何尝不爱你这片梧桐?你的名,你的印记都可算是我给你的,我如何能不喜爱?”朔夜脸上挂着浅笑,伸手撩开桐笙得衣襟,指尖摩挲那靠近肩头得梧桐叶。有些好笑的是,明明是她给的一切,她还从未这般细心地看过她这片红色的“梧桐”。
指尖触弄出难耐的痒,那岂是搔挠可以止住的?桐笙捉着朔夜的手,细吻缱绻。朔夜被她吻得脸红,一阵莫名的心跳催着她突然坐起拥着桐笙亲吻。一下子,本就被撩开的衣裳再挂不住,落了下去。桐笙几乎没遮挡地呈现朔夜眼前。
屋里一阵安静,而后桐笙想着将衣裳拉起来,朔夜竟制止了这一动作。或许她认为果实已然成熟,享用也是理所当然。何况那片红叶随桐笙的气息飘得妖娆,朔夜已然覆上双唇,点点啄啄。
有多少缠绵?岂能以有意的语句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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