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死了,他们会怎么对她?杀了她吗?那便杀了她罢!反正她早没了亲人,死了也是无牵无挂的。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桐笙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只仰面躺在地上,竭力换着呼吸来维持自己剩下的脆弱不堪的性命。天上的星星偶尔闪一下,看着又远又小,一点都不如翠云山上的好看……
“真的,好想回翠云山……”桐笙无意呢喃出这一句话,突然就有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她怎么能在这等死的时候摸到了朔夜送她的香囊!怎么会就想起了朔夜对她说的话?
——师父说,等她回来就该教你一些法术了,你想学什么?不如先让师父教你如何使用传送阵吧,你若是学会了,以后不论去哪里都方便得很。
这是桐笙离开那天,正要与朔夜道别时,朔夜与她将的话。桐笙当时笑着答她:“我不学那个。”
“那你要学什么?”
“我要学你学的那本事!”
“哦?学来做什么呢?”
“学会了以后,我就能知道你脑袋里每天都想着什么。而你却不可能以同样的方式知道我的心思,这样难道不是很有成就感?”
“即便你不学那本事,现在同样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可有兴趣?”朔夜看着桐笙调皮地点了头,便回答她:“我想你早些回来,仅此而已。”
只一句话,桐笙满心的不安和愧疚都被带动起来。当时她是那么不负责地一口咬定自己会早去早回,回去后还要把阿九养得白白胖胖的。但此时她却浑身是血地倒在这里,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又要如何回去?
渐渐地,桐笙觉得自己快要睡过去了,耳边却炸起一阵悲恸的哭喊声,让她猛然抽回了一些意识。她不用去看也知道林天成正抱着林威的尸体在哀嚎,他是多么痛不欲生啊,桐笙对他的反应真是满意极了。只不过,随着那哀嚎而来的便是一道“杀了她”的命令。桐笙及困难地让自己坐起来,看着一群人就这样提着武器过来了。
森白的光泛在刃口上,桐笙其实并不惧怕,因为就算她再是不甘心,再是绝望,也都不得不认命了。她唯一放不下的是心里那份不舍,她捂着腰间的伤口,闭着眼,心里念起了朔夜的名字。她回不去了,答应过朔夜的事情不可能办到了。可是朔夜在等她……
作者有话要说: 可不可以求留言啊
☆、如何是好
桐笙紧闭了眼准备受死,等了一阵却没等到预计中那种痛苦的产生。斗胆睁开眼,正看见离她最近的两个人也被人从后面拉住,继而被扯开丢出丈余远。为何称为“也”?因为那丈余远的地方有人正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或许就是本来应该杀了她的人吧。
那一瞬,桐笙全然不知发生了怎样的事,待那全身映着火光色的人转身过来,她惊得立刻炸声惊喊:“朔夜!”
怎么会是她?她怎会知道桐笙在这里?桐笙又惊又喜,甚至忘了自己的伤,想要起身去朔夜身边。可她终也站不起来,只有一身惨状、虚弱地坐在地上,眼里尽是疑问。
由于林天成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又带来一队拿长枪的人,朔夜无暇顾及桐笙,她要设法阻止想要伤害桐笙的人,同时也在想办法将桐笙带走,可那些不长眼的利器屡次让她被迫放弃了靠近桐笙的打算。
眼前三十多个人干不掉一个朔夜,林天成快被气疯了!是谁与他讲那翠云山上的人个个都是菩萨般的慈悲心肠?为何他遇见的却是桐笙这等杀人不眨眼的货色!而杀人凶手的师姐又突然出现,若她今晚将人就走,指不定林天成活不到去翠云山要公道的时候了!
林天成怀揣着此种担忧,再加上痛得绞心的丧子之苦,此时他近乎是丧心病狂了,放开林威的尸体,对所手下命令:“先杀了才来的那个人!谁都不准放跑,全杀了!”
有些人其实不解,虽说对付朔夜略显棘手,可他们也还是有机会牵制住朔夜而先杀了桐笙,可林天成却下了这样的命令。三十多个人齐齐将朔夜围住了,一个端着长枪的人仗着自己的武器攻击距离够远,首先就拿枪刺向朔夜。朔夜排开左手衣袖极迅速地将枪头一端裹住向后一拉,将那人拉近身前,又一掌将人击退。朔夜正愁着手中没有可用的武器,这下刚好,留了一把长枪在手里。虽说她也用不惯长兵器,却比什么都没有强太多。
被一群人围攻,且不论同样缺乏与人对战经验的朔夜会否受伤,她只担心这么多人挡着她,她很难看到桐笙那边的情况。若林天成趁着她无暇分身时对桐笙下手,那可真是糟糕透了。
无论如何要先突出重围!朔夜用力折了枪头,舞起长棍先击退了几个想用火把扰乱她视线的人。跟着用棍头抵住前方一人的胸膛,抵着让他强行后退。此时身后有人袭来,朔夜即刻抽回长棍反身在空中划出半圈,一棍击中对方天灵,那人顿觉眩晕,踉跄时正好撞到另一个人身上。
朔夜回身再向前,却遇上一把刀恰好挥来,她下意识用长棍去挡,长棍便被快刀截成两段。武器被毁,朔夜微怔,但她也算冷静,使着较长的一段棍子专在对方进攻她的时候打对方腕关节。很快那人便受不住痛,刀也掉在地上。
若说厮杀,刀剑定比木棍适合,可朔夜不敢去捡地上的刀。她虽习武多年,却从未与这么多人动过手,她怕在这种难以控制的情况下掌握不住分寸,万一失手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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