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宽大的长袍,墨色的长发不挽不束,顺直的垂在脑后。长发如瀑,与浅色的衣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走,只给身后的人留下一个纤细挺拔的背影。
她的脚步太轻了,太轻了,轻到就算云开此刻静下心来也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她的裙摆拂过柔软的青草,整个人像是浮在草面上一般,轻飘飘的飘向河面。云开拎着半只鸡,呆呆的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见了鬼。
大楚多灵异,至今在大楚民间还流传着几百年前祭师们驱鬼纵妖,移山填海的传说。老百姓们每天都说一个见鬼的故事,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聊。前几天她在一家酒馆做梁上君子,还听下面的酒客们说了,近日总有人在凉水河边遇上女鬼的事情。
那女鬼身穿白袍,一头长发长到脚踝,长得极为美艳什么的。将此情形对上几天前听到的东西,云开咽了咽口水,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将手里的鸡拎起来,云开撑起身子,打算转身就跑。刚抬起脚,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小心翼翼的扭头,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个长发如瀑的女人,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岸边,而一只脚已然踏进了水里。
水光粼粼,那紧贴着水面的白皙玉足是如此清晰的呈现在眼前。云开见此,看着那个女人纤细的背影,瞪大了眼睛。该不会是……不是女鬼……而是,被情郎抛弃欲要跳河自尽的少女吧。
瞧瞧着背影,瞧瞧这捧着河灯的失魂落魄的姿势。啧啧……乖乖隆地咚,这可不得了了!身体的反应总比大脑还要快,在她还没有想清楚要不要去救人之前,已经踩了踏云步,身影速移到那个女人的身后,一把,揽住了那个姑娘柔软的腰肢。
“姑娘,别做傻事啊。”玉足轻轻在水面上一点,水波就从那里一圈一圈的蔓延出去,漾着周围的河灯摇摇摆摆。云开站在岸边,一手拎着半只鸡,一手死死揽住姑娘柔软纤细的腰肢,低声惊呼。
她站在岸边,单手搂着怀里纤细的女人,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捧着河灯欲要踏水而行的女人,突然被人打断了动作,赤,裸的双足浅浅的点在水面上,一双好看的柳眉轻蹙。待听到耳畔传来身后之人低呼之声时,皱起的双眉才缓缓的平了下去。
她抱着她,一个烈焰似火,一个素蓝若空,在这缀满灯火的河岸边,一动不动宛若静止的风物图。
云开将怀里的女人死死的困住,抱着她后退了几步,走到安全的地方,才将她轻轻的放在地面上,长舒了一口气道,“女孩子呢不要随便做傻事,我们云州人常说,甩了一个男人还有千千万万的男人任你挑。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她拎着半只鸡,背着那只刚刚抱过别人的油腻腻的半只手,好心好意的说教着。
“谢谢先生。”身前传来一个清雅淡薄的声音,动听的让云开有些失神。“小女方才并不是在寻短见,只是想游到河中间将河灯放下而已。”
“……”咦?你说什么?我怎么好像没听清楚啊!云开望着身前这个缓缓转身的女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手捧着河灯的长发女人,转过身来,此刻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云开低头,看着那双在黑夜里被眼前河灯点亮的一双眼睛,有些发怔。
好漂亮的一双眼啊,比她见过的任何清潭都要清澈,比她见过的任何幽谷都要深邃。那双眼睛,就这么望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明明亮亮的。乍一看像是看着自己,深一看却仿若什么东西都不能在她眼中驻留,空空洞洞的。
云开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确切的说,是看着眼前的少女。因为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年轻,皮肤白皙,面容若画,眉眼之间都带着稚气却精致无比,真是倾国倾城的一位佳人。舔了舔干干的唇瓣,好一会她才说道,“我以为……你是要跳河来着。”
眼前的少女闻言,轻轻勾出一个摄魂夺魄的笑容,低声应到,“我知道。”
云开看着她的笑,有那么一刻呼吸滞了一下,深深觉得自己是遇上勾人心魂的妖精了。
若不是妖精,这世界那还会有女子能笑出这般要了人命的笑容来呢?
夜风从河面拂过,拂过垂柳,拂过青草,拂过埋在草丛里的雪白短靴,也轻轻的擦过岸上两人的衣摆。云开拉着刚刚救下啊不,是被她打扰了的少女坐在岸边,拎着那半只鸡吃的津津有味。
她撕着鸡肉,一边小心翼翼的喂进少女的嘴里,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你刚刚说,你要到河中心去放河灯?”这个少女的眼睛长得很漂亮,可是却是看不见的,这是方才云开发现的事情。有那么一刻,云开觉得惋惜,但很快就轻松了下来。
看不见也好,有时候看不见也就不用有那么多的烦恼。
“嗯,这样许的愿会更加的灵验。”身穿浅蓝色衣衫的少女,救着她送到嘴边的手,小心翼翼的吃着好吃的烤鸡,半点矜持的心思都没有。
若是有其他的黎州人在此,怕是要啧啧称奇了。可是云开是云州人,这种暧昧不暧昧的事情早就做惯了的,此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
她一边喂着这个刚认识的少女,一边让自己进食,看着放在少女身旁正徐徐燃烧的河灯,提议到,“我帮你去放吧,去河中心放,怎么样?”在河中心放灯会更加灵验这种说法,云开是听过的,如今也就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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