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恒站在门口,腰背笔直,身姿挺拔,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焦老爷认真端详着赵彦恒,只见他额头光洁饱满,眉眼瞳黑清亮,一袭朱红色锦袍,戴冠佩玉,模样是一等一的温润俊秀,气质却是桀骜高孤,眼神一直停留在李斐身上,多情而炙热。
焦老爷是中过进士,拿过官印的人,他是见过世面的人,眼睛不是女儿那么瞎。他在没见过赵彦恒的时候,会为了女儿愤慨的骂赵彦恒一句混账,可是见了赵彦和其人,又有李斐对焦珠的一顿怒骂,不用问出口,焦老爷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女儿焦珠,实在不配和这位赵公子相互纠缠。
一场闹剧,身败名裂,是他的女儿作茧自缚,绝和这位赵公子没有半分关系。
焦珠没想到赵彦恒会去而复返,来当面和她对质,双手蒙脸,竟是连看都不敢看了。
有女如此,一切不言自明,焦老爷羞愧难当。
李斐看焦老爷整个人瞬间衰老了好几岁,也是不忍心再打击了这个老父亲,缓缓走向门口,向赵彦恒伸手,拉着赵彦恒的衣袖,把人拉到院子里,对视凝望着他道:“你何必回来,这件事情和你毫无关系。”
“你知我懂我!”赵彦恒眉宇张开,轻轻的笑开道:“我若不来,怎么能听见你这些维护我的话。”
李斐羞怯,移出了目光道:“我只是害怕焦珠自私自利,胆大妄为,引得焦家的人得罪你,得罪了你可就事大了。”
赵彦恒柔和的看着李斐道:“既然知道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从昨天到现在还管着她,平白为她操了这份心。”
焦珠既然知道李斐要和她断交,她又因为李斐而被赵彦恒视如草芥,从昨天到今天,焦珠就没有给过李斐好脸色,李斐自知看管着一头白眼狼,心里也有不忿之意,却也不得不管,赵彦恒能这样体谅于她,可以说是为了她才回过头来,李斐心下感动,便也述说了委屈道:“谁想管她,我只是担心大嫂知道了这些事,会为她妹妹难过,现在才勉力看管她一二。”
曾波臣从院外进来,手提着鱼篓,看人笑道:“昨天埋在溪水里的鱼篓逮住两条黄鳝,今天要吃午饭再走吗?”
李斐不会再插手焦珠的事,要吃午饭就是和赵彦恒一起吃了,李斐昨天才把自己的心守得纹丝不动,现在和赵彦恒独处怎会自在,谢绝了曾波臣的好意,随即下山。
赵彦恒尾随着李斐,出了曾家的院子,就拦在李斐的面前,双眸灼灼盯着李斐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一顿饭也不和我吃!”
李斐不想承认,只是道:“我赶着回家。”
赵彦恒拦在李斐面前没有让开,眉眼间都是笑意,道:“你是不是怕自己动心,所以从来不给我独处的机会?你是不是已经动心,所以这样急切的离开。我知道的,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你会喜欢上我的;我知道的,我是最合适你的男人,不仅我知道,焦老爷一眼都看的出来,我们才是般配的。”
“你想多了。”李斐不敢看赵彦恒,绕过赵彦恒往山下走。
倩丽的身姿从赵彦恒身边经过,赵彦恒情难自控,从后抱住了李斐,央求她道:“斐斐,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被赵彦恒一言点破,这个人是自己熟悉的模样,这个人给过自己怦然心动的感觉,被赵彦恒清爽的气息环绕,李斐不是羞愤恼怒,而是慌乱惧怕,怕慌了神,乱了心,所以李斐连忙挣扎道:“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李斐不是那种娇娇怯怯的挣扎,而是使着浑身的力气在顶着赵彦恒捆住自己的手臂,而且言辞激烈。不过李斐到底是个文弱的女子,赵彦恒既然不想放开她,李斐浑身的力气,也不能撼动他一分,赵彦恒看着李斐在方寸之间全力的抗拒自己,心里很疼,而且蔓延到全身都疼,赵彦恒眼中含着哀情,把脸靠在李斐的颈后,呼吸带着不正常的温度,短促而炙热。
颈后像火烧一样,李斐开始还为自己的不能自持而羞愧,不过很快就意识到是赵彦恒有些不对劲。李斐停止了挣扎,轻轻握了握赵彦恒的手,手掌像火炉一样燥热,李斐又抬手碰了赵彦恒的额头,额头也是滚烫得灼人。
“你发热了!”
李斐心跳漏了一拍,那么明确清晰的感觉,她是那么紧张在乎他。
“嗯。”
赵彦恒只是简单的闷哼一声,贪婪的享受李斐那么难得待他的一丝丝乖顺。
“人呢,跟着你的人呢!”李斐向山间瞭望。
赵彦恒是前呼后拥的尊贵人儿,即使李斐从来没有见过赵彦恒的排场,也想着他会有暗中跟随的人。
赵彦恒还狡笑着道:“没有人跟着我,我知道那些碍眼的人都离开了,所以又上山来找你,就我们两个人待着,岂不是很好?”
实际上,自赵彦恒重生以后,他总是和真正十八岁的赵彦恒有些不一样了,所以自然喜欢自在独处,而且昨天他黯然离开之后,就借酒浇愁,浇了一夜的愁,看见程安国他们回来了,李斐却没有回来,赵彦恒不会去拉一个自己找死的女人,也不想李斐违着心意管那什么烂人烂事,所以重新上山来,来把李斐带回去。多日郁愁不消,宿醉一夜之后又冒着风雨山上来,赵彦恒在来的路上身体就不太舒服了,只不过进曾家院子的时候听到了李斐对自己的维护,赵彦恒心里温暖,把身上的这点不适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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