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平之将酒饮下那最先开口的郑姓汉子又为其斟了一杯,之后又为自己和其他三人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伸舌头舐了舐嘴唇,说道:“酒店换了主儿,酒味倒没变。”又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
颜寻一听,心中便已有了计较“怕是青城派来找茬的人到了。”
“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两匹马在店前停下,未见其人,以得其声,确实满嘴的川西口音。
“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不大一会两个穿着古怪的年轻汉子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只见这二人头上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颜寻从没见过这样的装扮,不免又多看了两眼。才回过头去。那两个汉子也不见怪,旁若无人似得找了个无人的桌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
“要甚么酒?”岳灵珊慢步走到跟前轻声询问,这是颜寻进这家店来第一次听她开口,声音虽低,却十分清脆动听。
那年轻听得汉子一怔,看向岳灵珊,端是一愣,“可惜!可惜!”做事要摸像岳灵珊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岳林上也借此赶忙向后退去。
另一名汉子却是笑道:“余兄弟,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大麻皮。”那姓余的也哈哈大笑。这时还不待岳灵珊发怒,一旁的林平之当先站了起来,伸出右手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
“什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那姓余的汉子却是毫不在意对着旁边贾姓汉子笑道“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哪,你猜这兔儿爷是在骂谁?”
林平之自小在家中娇生惯养,哪里听得这些。一怒之下从桌子上提起个酒壶便向着二人砸了过去。那二人也不慌一个侧身便把酒壶躲了过去。酒水却是洒了一地。“这小子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架可还不成!”
郑姓汉子见这二人出言不逊一声大喝道“这位是福威镖局的林少镖头,你天大胆子,到太岁头上动土?”这“土”字刚出口,左手一拳已向他脸上猛击过去。那姓余汉子左手上翻,搭上了郑镖头的脉门,用力一拖,郑镖头站立不定,身子却是一头栽倒在了颜寻身前桌子上,将桌上的东西打翻了一地。颜寻也早早的站起身来避开了这桌上飞溅的菜汁茶水,眉头却是深深一皱。心中暗自恼怒。
“呦端是没看见,这还藏着以为兔儿爷。”说着这余姓汉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而颜寻看着二人的目光却是一阵的冰冷了“余人彦,不过一个后天初期的废物,会两手武艺就不知道该怎么死好了。”
而跟在林平之旁边的精瘦汉子,见姓郑的汉子被人一招撂倒。便知对方两人不是善茬,上手一抱拳,道“尊驾是谁?既是武林同道,难道就不将福威镖局瞧在眼里么?”却是意欲用福威镖局的名头压对方一头。
哪知这余人彦一脸冷笑毫不在乎“福威镖局?从来没听见过!那是干什么的?”
“专打狗崽子的!”说着林平之怒气上涌,一招翻天掌中的云里乾坤,变向余人彦砸去。而郑姓汉子和精瘦汉子担心林平之有失,也冲向前去,另外两人确实赶忙从马匹上取回了兵刃。不到片刻林平之这五人就和余人彦二人杀到了一起,场面一阵混乱。那余人彦在打斗过程中,却是一再用言语调戏林平之。气的林平之是三尸神暴跳,手上的招式却是越来越狠辣。但饶是如此,五人却仍不是,余人彦二人的对手。
颜寻,在一旁也不着急,直直的在哪里瞧着,而手中却不知何时捏了一颗小石子。
七人叮叮当当,得打了足有半刻钟,越大火气就越大,林平之五人武艺虽然不及余人彦二人,但却仗着人多势众,手中又有兵刃,打起来毫无顾忌,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小店就被砸的七七八八了。而余人彦二人见迟迟拿不下五人,心中恼怒,也不知不觉间打红了眼。
颜寻在一旁看的真切,只见林平之手中长剑一舞,剑尖由下及上,却是一招辟邪剑谱中的“飞燕穿柳”。而余人彦脚步虚晃左手呈爪右手成掌,意在卸下林平之手下长剑之时,一掌重创林平之。不想这事忽的膝盖一痛,身形就是一晃,猛的向前栽了下去,正好迎上了林平之的那招“飞燕穿柳”,被一剑穿胸喝过。在自己的惊恐和林平之的错愕之下蹬然气绝。
那姓贾的青城弟子见余人彦惨死当时楞了一下,连忙奔到马旁,跃上马背,不及解缰,匕首一挥,双腿力夹,纵马向北疾驰而去。确实一句话也没敢留下。
颜寻见状神秘一笑,手中的石子却是已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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