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清楚高夕烈当真是正人君子,从未做出过什么不轨行为。
纵使她希允年对高夕烈并无儿女之情,可也不能让高夕烈一人顶罪。“殿下昨夜救我,此刻又让我手刃恩人,殿下要陷我于不义吗?”
“凤首……”
“好了好了好了!”嵇远拉住高夕烈,按下他的剑。“这事你俩谁也不许再想了。这事也怪我,我嵇远帮你们解决。我去与表哥说。”嵇远又拉着高夕烈,往后退了几步,“高夕烈,我们先离开神寂岭,让希雁也静静吧。你们都当相信我,我会去求情的。”
“好吧。”
“嗯。也好吧。”
眼下,也是只能如此。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与嵇远同时转身的那刻,听见允年在背后道,“高夕烈,谢谢你昨夜相救之恩。”
高夕烈心头一震,他没有想过任何回报的。就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奢望过。分明,那一声声尊敬的‘殿下’“火神殿下’和拒人千里的‘您’,在这昨夜——好几次险些走火入魔、千辛万苦就算折了自己修为也要保全她的功体、治疗那凶狠的诛魔焰之伤——的经历之后,被换成了‘高夕烈’和‘你’。他心中半苦半甜,当下没有回头,只有听起来好似云淡风轻的一句,“凤首客气了。”
“恕允年不送。”允年关上了天穹宫的大门。
☆、第三节神魔同体(1)
荻秋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坐着一人。那人身着白色的战服,金黄的刺绣着落在袖口和衣衫的边缘处。腰带乃是纯金打造,精致地雕刻着腾龙的图案,非常奢华显眼。听见后方有些响动,那人便笔直挺拔地站了起来。双手背在了身后。
果然是男人的动作,完美极了。搞不好,她的脸实在太好看,所以得戴个面具才能像男人唉。
“你醒了。”
“玉将军。”荻秋撑着双手坐了起来。她心中惊疑,也有害怕,事情进展的顺利吗?当真一切都会如六夜所说?
“哼。”玉勾天冷哼了一声。转过了身,冰冷的面具对上荻秋的所有疑问,“听说你在王面前告我恶状,说我打伤于你。是吗?”
荻秋垂下眼睫,只问,“六夜呢?”
玉勾天背着双手,极其傲慢地朝荻秋走进两步。“你说呢?”
荻秋掀开被子,双脚挪了挪,便立刻下床来。玉勾天走上前几步,她的动作利索地伸出一手挡住荻秋,“你还是休息吧。”
“六夜呢?”
“他无事。”
“真的吗?”
“哼,你们两个人合伙起来,就是为了王给你们解开血脉灵封,好恢复法力再计划逃跑,对吗?”
荻秋心道,真是糟,被净炎谨看出来了就意味着是失败了。她尚在思考如何应对,却惊异玉勾天所言,“你们成功了,成功了。真是恭喜。六夜在隔壁收拾东西。明天一早,你们就可以离开传祭岛。”
事情当真这般简单?荻秋眉间纠结也有欣喜,“真的?”
“难道你希望是假的?”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甚至那表情是牵强地想笑不敢笑。大概是因为压抑得太久了。抬手理了理自己右侧的发丝,开心道,“她……终于肯放过我了。”
“王很聪明,她猜得到怎么回事。对你的欺骗行为,她十分伤心。你早前答应过陪她两个月,可你出尔反尔,还唱这么一出戏。”
荻秋并不介意,她坐回床沿,面上喜喜的,似乎想起了许多美好的事情。她根本不在乎净炎谨。“我不是故意骗她,可……她终究愿意放过我,太好了。”
“荻秋,真的那么好吗?”玉勾天声音非常阴冷,也非常谨慎。
荻秋点点头,“她放过我,也就是放过她自己。如何不好呢?”荻秋想来若是没有玉勾天周旋,净炎谨怎会松口,“是……是将军帮我?”
“没错,我承认了是我伤了你。帮打你一掌的六夜背了这黑锅。”玉勾天又冷哼一声。“荻秋,我再不欠你和六夜。”
“您真是傲慢的人。”
“如何?”
荻秋摇摇头,“无事。”接着,她又幸福道,“现在,我只想快些回去她身边。”
玉勾天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似乎她正在忍受愤怒。她点点头,“荻秋,你无视王的付出与真心,你不觉得自己残忍无情吗?”
“我残忍无情?”荻秋暗觉好笑,“她净炎谨棒打鸳鸯,拆散有情人,只为满足自己自私爱恨。谁才是真正残忍无情?”
“可那凤首性子风淫,对你不起,王不比她好吗?”
“谁说她对我不起?”荻秋有些生气,“我真是讨厌这样说她的人。她对不对得起我,关你何事?我喜欢就好。你若说她风淫,那好,那我告诉你了,你听清楚去转达给你的王——我荻秋就是喜欢风淫的人,我觉得那是风情万种!怎样?”
“你……可……”玉勾天硬邦邦、一甩手,语气不好地道,“真是下贱。”
荻秋目光扫过她一眼,“感情本就是愿打愿挨、心甘情愿的事。我对凤首有情就是下贱,难道净炎谨就圣洁无暇吗?”
玉勾天闭着唇,没有回答。
“荻秋不曾对她动心,更不会动情。守着荻秋这样已经心有所属的人,净炎谨自讨苦吃。她聪明绝顶,如何不懂其中道理。一味靠贬低凤首而抬高自己,净炎谨又高贵在哪里?”感受着玉勾天周身逼人的寒气,荻秋丝毫不惧,早在棉枝庭外的那一夜,荻秋就坚定了内心。希雁身负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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