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说话间这少年忽然拉住她的胳膊娇声娇气地问道:“妈妈,你可记得我啊?”
老鸨吓了一跳,揉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瞧,惊道:“你,你是……孟小凡?”
小凡大喜:“正是小女子!”
老鸨顿时惊呆了,怔了许久忽然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小凡脚下,旁边丫鬟仆人走走过过,见了这情景都是一惊,老鸨忙对他们喊道:“小凡小姐回来了,还不下跪!”众人一听慌忙集体跪倒在地。
见这从前打她骂她张扬跋扈颐指气使的妈妈忽然给自己下起跪来,小凡一时愣住问道:“跪我做什么?”
老鸨居然呜地一声哭了出来,一面用手帕擦着眼泪一面斜着眼角偷瞄着小凡道:“哎呀我的千金大小姐啊!我就知道我得罪了您没有好下场啊,您是殿下的人,哪里得罪得起哟!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啊!您这是回来报复老身来了吧!哎呀天啊,没法活了,小凡小姐啊,我当初也是被那刘蟠逼得没辄,您说我要不听他的,我这生意能做吗还?您就大慈大悲饶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吧……呜呜……”她一个人说起来没完没了。
小凡见状忙扶起她笑着道:“妈妈怎么这么说呢?以前的恩怨就别提了,一笔勾销了吧,我今日回来不仅不是为了报复,还有求于妈妈呢!”
老鸨一听忙擦干眼泪惊讶道:“有求于我?真的?哎呀,我自知对不住姑娘,我也是心虚啊,没想到姑娘大人有大量,但凡姑娘有事只管说,我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小凡忽然问道:“赵小兰现在何处?”
老鸨想了想回答:“哦,后来贾大人把被拐的姑娘都放了,听说都安顿得挺好,赵小兰好像是被嫁了个富商,现在已是小少奶奶了,准是见天享着清福呢!”
“太好了!那她人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这个……她嫁的富商在外省,具体是哪里我们这也没人知道了,而且贾大人又已经离任了……再者那商人定是带着她四处为家,姑娘找她怕是不好找喽!”
小凡听到这眼里那一抹喜色又渐渐褪了去,她左思右想终于鼓起勇气对老鸨道:“妈妈,既如此,让我还在花想容吧,重操旧业,但是说好了,只卖艺,不卖身,成么?”
老鸨一听大惊失色:“姑娘不是殿下的人吗?怎么不回皇宫,还往这跑?”
“哦,这你不要问了。总之我想留在这里,可以吗?”
老鸨一听又跪了下来哭道:“姑娘哟,姑娘这不是要老身的命嘛!姑娘是太子殿下的人,若是殿下知道她的人跑到花想容当妓女……这,这……还不得派人抄了酒楼、扒了老身的皮啊!”
小凡扶起她来笑着安慰道:“妈妈放心,现在……她放我的假……嗯……总之我是自由身,再者我是自愿的,绝对不会拖累妈妈。”
老鸨仍是诚惶诚恐:“不敢不敢,使不得啊!!”
小凡急得居然向着老鸨跪了下来央求道:“妈妈收下我吧,我会为妈妈赚取彩头的!只要妈妈不逼我卖身就行!”
老鸨想了想,本就欠她人情,若是此时再不应她,万一她真的报复起来自己也担待不起,横竖天高皇帝远的,那太子爷也不能老来了州啊。现在先遂了她的意,以后慢慢再想办法支走她吧。想到这她连忙扶起小凡万分无奈地道:“好吧,不管姑娘是为了什么投奔我,姑娘放心,就冲着您是殿下的人,老身便是有一万个胆也再不敢胡来了!以后姑娘想弹琴便弹琴,想唱曲便唱曲,若是不高兴见客,那咱就不见,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地头蛇呢!”
小凡总算有了暂时安身之地,欢喜万分地道:“谢谢妈妈,那我还住原来的房间吧!”
“那怎么行!那房间太吵,得给姑娘收拾间上房出来!”
“不用忙了,我住惯了那间,就还住那儿吧。”
“好好好,全随姑娘意,来人哪!”老鸨说着招呼小厮帮小凡拿东西。
第六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云开月明
小凡坐到榻上,伸手摸了摸床单,还是原来那条,那般熟悉,唉,有一年了吧,什么也没变啊,旧人又故地重游了。
小凡虽又回到花想容却今非昔比,她的待遇是最好的,人人都敬她三分,从前欺负她的人见了她都胆战心惊。她心里明白,这不是因为她是孟小凡,而是因为她是叶络的人。她不想活在叶络的影子里,她要凭着自己精湛的技艺博得青睐。
小凡色艺双绝,又完全没有风尘女子那惯常的神色,她媚而不妖,娇而不艳,俨然一朵出淤泥不染的青莲,清新婉约之中暗送一段醉人的芬芳。
很快,小凡便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花魁,许多王公贵子都慕名而来,只为听美人弹唱一曲,其中也不乏有名门望族想要拥佳人入怀,但无论出多高的价,都被老鸨婉言谢绝了,她现在是豁出老命也要护着这朵花,否则她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这段时间小凡与姐妹们也相处得越发和睦,她一有空就画画,画每一个女子,丰满的、窈窕的、盛装的、luǒ_tǐ的……在她心里,女人总是美好的……
这些风尘女子当中,有人被生活所迫,有人为了父母兄弟,有人受骗上当……但凡能做这一行,皆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为了活着,她们只有用力承受……
所以无论世人如何诟病、如何侮辱她们,小凡仍是固执地认为,她们每一个都是清清如水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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