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四个反坦克爆破组的情况更加糟糕,周武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还没靠近坦克,就被机枪子弹打中,倒地不起。有一组的兄弟死得更惨,在倒地的同时拉着了炸药包的导火索,与那些围上来的小鬼子一起粉身碎骨。
眼看坦克轰隆隆的朝阵地开过来,周武扯着嗓子大叫道:“第二批爆破组给我上。”
胖子也大喊:“所有轻重火力给我打鬼子的小钢炮和机枪,不要管那些步兵。”
话音未落,胖子操起一挺马克辛就打,打着打着,只听噗的一声,他旁边装弹士兵的脑袋子弹打穿死了。
胖子拼命叫道:“快,给老子装弹!”旋即,一个断了一条腿的兄弟爬过来给胖子装弹。
鬼子的坦克越来越近,周武甚至能听到坦克“卡啦,卡啦”的履带摩擦声,后面一大片鬼子步兵也已经跟到了一二百米的地方。
第二批反坦克爆破小组被压制在阵地一百来米的开阔地带,进退两难,危险重重,鬼子的注意力正在转向爆破组的兄弟。
周武大骂胖子:“你他娘的火力在哪,快朝爆破组扔烟雾弹。”
胖子满肚子委屈,他这不是连自己都亲自玩上重机枪了吗,那几门迫击炮也被老张拿去了。鬼子这么多,他这儿两千人不到,顾得过来吗?
此时,胖子觉得这世界上有两个人最冤,一个是七百多年前的窦娥妹妹,另一个就是他老刘了。
虽然牢骚满腹,但胖子没有表现出来,他二话不说,朝手下吼道:“投弹组的爷们,跟老子一起上呀。”
说完,胖子拿起一捧手榴弹跃出战壕冲向坦克,后面的投弹组一见团座都去拼命了,他们能好意思窝在战壕?
来不及多想,投弹组紧紧的跟着胖子一阵奔跑,此时,鬼子的火力正在玩命地对抗国-军阵地上的轻重机枪。张二成连续不断的炮击也让小鬼子伤透了脑筋,所以他们暂时没有注意到胖子和投弹组的情况。
胖子跑跑停停,跑出了100米距离,瞅准时机,胖子大吼一声:“投弹!”
投弹组三十多个兄弟齐刷刷的投出一阵手榴弹,鬼子坦克旁顿时冲起一片浓烈的烟雾和火光。第二批爆破组到坦克的范围,被一片浓浓的烟雾笼罩。
这下,在望远镜里已经看不见坦克了,鬼子急眼了,立马掉转枪口,疯狂的向烟雾射击。
周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担心爆破组的兄弟能不能在如此猛烈的火力中活下。周武紧急呼叫张二成,命令他速度向阵地前两百米处打一阵烟雾弹,彻底扰乱鬼子的视线。
张二成那边刚刚转移进新的阵地,大炮都还没架好。听到周武玩命似地呼叫,他知道前方阵地的情况肯定十分危急,否则周武也不会这么心急。
时间紧迫,张二成亲自动手,想着先装几门82迫击炮打几发烟雾弹救急。不到两分钟,他和几个炮兵噼里啪啦弄好了五门迫击炮,“嗵嗵”的发射了烟雾弹。
有两个炮兵兄弟相当夸张,一个人用手抱着迫击炮炮管子朝天,另一个拿起炮弹噗通一声塞进炮膛。两人一侧脑袋,炮弹离膛飞向目标阵地。
那个抱着迫击炮炮管的兄弟由于避开的距离不够远,右边耳朵被炮弹出膛时的热气烫了一下,头发烧掉大半,耳朵被震得鲜血直流。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死死地抱着炮管,不停的发射着炮弹。
可以想象,双手抱着82毫米粗的大炮仗放炮,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耳朵不被炸聋已经是万幸了。
张二成急忙命令大家先别为榴弹炮挖坑了,全体行动把那些迫击炮架好,开火支援前方阵地。
迫击炮拆装方便,张二成他们很快就装好了大小40门迫击炮,在一连串的指令声中,各个炮位调好发射角度,拿好炮弹,只等张二成一声令下了。
此时,张二成的电台里传来了周武急促的呼叫声:“老张,用你所有的大炮轰鬼子步兵,坦克我们自己解决。”
张二成得令,一声开火,40门大小迫击炮顿时“嗵嗵嗵”的响个不停。炮兵就像工厂流水线上的操作工,机械般的重复着装弹、捂耳朵、侧头蹲下的动作。
炮兵阵地上掀起一阵阵烟尘,一发发要命的炮弹飞向阵地,在冲上来的鬼子中连续炸开。鬼子急忙卧倒在地,用手中的各种轻重武器还击。
国-军阵地上的机枪射手已经换了三四茬,仍然有不少士兵前赴后继的扑向机枪阵位。到处都是子弹穿梭呼啸的声音,到处都是双方声嘶力竭的喊叫声。
不断升腾的烟雾几乎把阵地上空遮住,呛人的硝烟熏得周武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突然一颗炮弹飞来,周武刚想卧倒,旁边一个兄弟猛地将他扑倒在地。
轰隆一声,周武被炮弹震晕过去,失去了知觉。
恍惚中,周武感觉有人在拼命的摇他的肩膀:“旅座,旅座,你醒醒!”
周武努力睁开眼睛,发现一大堆人围在他身边,胖子头上的钢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渗着鲜血的绷带。
周武急忙跳起来,抓住胖子的手问道:“鬼子呢?”
“旅座,鬼子第一波进攻被我们打退了。”胖子说这话的时候很自豪,真不容易呀,以两千人不到打退数倍于己的小鬼子,他确实有资本骄傲。
“那个扑在我身上的兄弟呢?”周武心里一阵不安和愧疚。
“他已经阵亡了。”胖子说道。
尽管周武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那个战士要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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