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元坐在木板床上,外面天气炎热,地洞里多了一股凉意,他内心平静了些,或许已经麻木。
李青元不知他的逃避是否正确,但他总算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可他很痛苦,他不想他的李族没了,也不想他的家没了,在这,他现在成了一个心死之人,一个有怨念有悔恨的活死人。
村里的油灯全熄了,已经深夜,韩天风推开门,在昏黑的院子里踱步,他这里已经被人查过,他毕竟多年本分,没沾李家一点光,李家也从来没关照他,他家也不富裕,官兵也不乐意来,他家损失无几。
韩天风没学过武术,但健硕的身体,青春的年纪,加上常年劳苦干活,他翻墙、爬树、挖洞、捕捞还是很在行,年轻气盛反应敏捷的他比起一般护手武师,身手也相差无几。
韩天风见附近没异样,拿着一袋东西翻墙而出,他在昏黑的山路上走着,这里的地形他相当熟悉,转眼到了杂草丛的洞口边,他扒开草丛往洞里扔了三颗碎石,里面回了一颗石子,韩天风钻进洞里。
李青元站了起来,虽然他经常发呆,可规矩还是懂,有些事情该做的,他不犹豫,他活的现在,头脑从来不含糊,就算事再难缠,他也会去面对,况且闹心的事多着,他也不能把他自己忘记。
“天风,你来了,外边,怎么样,官兵还在么?”
“我没事,外边也是那样,官兵喜欢搜查,到处捉人拿物,我家的老母鸡没了,我没跟他们理论,也没出什么事。”
“哎,是我们李家连累了你们,真的连累了你们。”
“什么话,这不是你们的错,或者也不是他们的错,老天不带眼,能怨谁?”
“天风,这几年过得好吗,我们有五年没见了吧!”
“还好,我们都长大了,李青元,看来你过得也不好,不然你会来找我的。”
“嗯,你说的没错,我虽然是大少爷,可没权没钱,我父亲不信任我,我这几年除了天天清点货物,就是出海跟船,商卖学会了不少,人也见了,世界也见了,可就是不自在,不舒心。”
“得了呗,别人已经够羡慕,你看我,除了砍几棵树,捕几条鱼,就是挖地洞,空闲着。”
李青元看着这大伙伴,想起了从前,想到了过去,那些曾经的岁月流逝,那些快乐的往事浮现,或许童年不在,或许事过境迁,但埋藏在他们内心深处依然有一颗童真的的种子,种子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萌芽成长,也会时刻告诉他们,他们曾经快乐过,他们曾经年轻过,他们怀念过去,想念故人。
往事不可追,未来惜缘聚。
李青元年轻,内心备受煎熬,人也变得憔悴,想的事多了,人难免感慨!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天风,现在看来,还是你们好,还是你们好啦!”
“算了,算了,来喝点水,有几个粗饼。”
韩天风递给了李青元一个小袋,里面有两个水囊和三个粗饼。
李青元真的饿了,拿着粗饼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咽。
“慢点,慢点,我家没粮食,明天去县城弄点,到时帮你打探消息。”
“好,好,我身上有五两碎银,你一起拿去。”
“嗯,好,我回去,你就在这待着,感觉不对就跑吧。”
李青元把银两给了韩天风,韩天风出洞回家。
李青元吃着这粗饼,感受到人间真情,感受到世间温暖。
李青元已经饱了,喝了几口水,人也满足了,衣服早蒸干了大半。
李青元除了听官兵的几句无心说辞,其他一无所知,就算再聪明,也无法还原过程,更加无法知道事态的发展。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养精蓄锐,计划未来。
李家已被查封三天,捉了一百六十余人,要砍头只是李家三族,其他暂无下文,李族共有二十一人,李大海的母亲,李大海和他的三位夫人,李青元和他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李大河和他的两位夫人,四个子女,还有李大海三个妹妹。
李族这次被捉了十六人,李家祖母,李大海和他的三位夫人,李大海的二儿子,三儿子,还有两个在高昌城的女儿,他十岁的小儿子被他小舅子带走了,去了江淮一带求医。
李大河带着他的大儿子李青山去了鲁东,现在下落不知,其余人被捕了,李大海的一个妹妹也音信全无。
外街告示只是通缉李青元和李大河、李青山,对知情者举报者赏金百两。
韩天风早上到了县城,被官兵盘查了好几回,这些官兵也收敛点,见没可疑也放他过去。
他来往于各街市,穿梭于酒馆茶店,别人议论,他细听。
告示他看了,字他不认几个,只能听听街上行人的议论。
韩天风买了一袋面粉,见事差不多,于是回古水村。
韩天风家就两人,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他母亲已过壮年,家里事都由他操持,他家简朴,他人孝顺,他也没想离开古水村。
他母亲知道村里发生大事,对其儿子甚是关心,对官兵多了惊惧,还好都是老实人,没起争执,事也过去,人也平安。
韩天风回到家里,吩咐母亲多弄几个大饼,他好出海捕捞,他母亲见儿子平安归来,甚安慰,答应了。
李青元在洞室中,想了许多,最后他想到了远孤岛。
远孤岛,孤零零,有它在,没太平,岛上魔,岛上鬼,吃过人,挖过坟,十七人,是杀神,去找它,尸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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