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从爆发到结束,总共持续了三分多钟,算是一次短暂的遭遇战。但是这场遭遇战也因为来得相当突然,而显得极为惨烈。整个三中队又出现了不小的伤亡,队伍损失了近十辆装甲车,牺牲了十来名官兵,三十多名官兵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机密一区通往主城邦的道路也因此变得一片狼藉。
战斗过后,士兵们不得休息,带着惊魂未定的心绪,默默地打扫战场。动作不能慢,丛林战容易引来多余的战斗,他们打扫完战场,就要迅速离开原地。
牧黎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左臂伤口撕裂,但还算好,重新包扎起来就没问题。右臂轻微脱臼,她自己撑着膝盖,“嘎嘣”一下就重新接好了。右脚踝软组织挫伤,也及时用冷冻药剂处理了。因着有动力外骨骼,这些伤势倒是没有造成太大的困扰,她依旧能行动自如。给她包扎的是一位护士,她的脸上还心有余悸,包扎时,手都在抖。
处理好伤势,她便帮着士兵们打扫战场,大家甚至来不及聊一聊刚才那场战斗,所有人都在忙碌。牧黎帮着锯断倒塌的巨木,将木头运到路边,清理出道路。与此同时,工程兵们正拿着工兵铲迅速填平狂暴巨龙造成的地面坑陷。还有一些士兵正在负责处理狂暴巨龙的尸体,主要的方式是肢解,然后掩埋。
其实最好的方式是焚化,因为地脉虫族的血液对人类来说有着一定的感染性。但森林里尽量不用火,否则燃烧起森林大火,后果不堪设想。森林大火会毁灭众多隐藏在森林中的虫族、掠食者的巢穴,触怒它们,从而引发可怕的虫潮。历史上曾经有过一次这样的事,直接导致雅典娜之城的阿瑞斯外区遭遇毁天灭地的虫潮袭击,死了成千上万的人,阿瑞斯外区一度变成死亡空城。
方才开火交战已经造成了一定的火势,幸亏扑灭及时。实际上丛林战,更推崇的作战方式是冷兵器作战,所以每一台机甲都配备有两把电磁机甲刀,这才是机甲的主力武器,比起炮火能更加有效率、低风险地消灭敌人,避免引战或扩大战斗范围。也因此,对每一位机甲驾驶员都有着极高的战斗技巧要求,控制机甲用刀杀死这些怪物,其实是很困难的事。就像芮乔,机甲战斗一直是她的薄弱项,若不是她在带兵策略上很有建树,也升不到少尉军衔。这一次战斗,就暴露了她的短处。饶是如此,她的机甲操纵,在机甲战士之中也算是高超的了。
只是这些,牧黎是暂时不知晓的。她只是觉得,机甲战斗怎么如此僵硬笨拙,还不如她自己直接上阵来得迅捷呢。
来到世界的第一场战斗,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渡过了。战斗,是她从小就习惯了的事,也是她从小到大,唯一擅长的事。无论是她的养父,还是之后军队中的教官,他们只教会她一件事,如何看破敌人弱点,克敌制胜。完成了第一战,她的内心算是稍微安定了些许,通过这场战斗她了解到,自己在这个世界还算是有着保命的本事的。此刻,她职业军人的灵魂终于完全苏醒了。还是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战场最适合她,安逸的生活只会磨平她的斗志和技能。
军人,习的是杀伐技,做的是保卫事,一切为了心中的正义,她回想起了自己的信条。
与士兵们合力将最后一段被截断的乔木推到路旁烧焦的灌木丛里,牧黎喘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面罩上显示的她的身体各项数据尚算正常,身体的三维扫描图提示她不要过度使用左臂,免得伤口扩大。
队伍已经开始集合,准备开拔。可能是刚经历一场大战,牧黎猛地紧张又突然放松,忽的有些内急。她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士兵们都在向道路方向集合,没人有往丛林里去,于是她小跑着进了丛林,打算找个隐蔽处解决一下生理问题。这行军在外也没办法讲究,所有的军人都是这么解决问题的。
她刻意向丛林深处跑了跑,找到一处隐秘的灌木,解决了生理问题。等她刚准备离开,却无意中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有一片比较空旷的地带,就在那里,有一小堆熄灭的篝火,正在徐徐冒着青烟。她心下疑惑,走上前去查看,发现这确实是人为升起的篝火堆,附近还有帐篷扎营的痕迹。
难道是行军的军人?不会吧,这里是机密一区通往雅典娜之城的道路,谁会在这里扎营?而且看这篝火是刚刚熄灭的,他们分明是察觉到了大战,才匆忙熄灭篝火离去。若是军人在此扎营,遇见友军战斗,即便不帮忙,起码也要上前查看一二,这不符合军人的作风。而且,牧黎的雷达上也没有提示有友军在附近。
如果不是联邦军人,这篝火是谁留下的?难道这个世界,还有除了军人的人有能力在危险重重的城邦之外行走?
带着这样的疑惑,牧黎回归了队伍。他们的装甲车被毁了。为保安全,随时警觉,牧黎上了一辆敞篷吉普车。更换好氧气瓶的罗格正巧是驾驶员,此刻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伤痕累累,倒霉透顶的三中队,再次踉跄出发。牧黎暗自祈祷,但愿之后的路程,不会再有意外出现。
牧黎坐在装甲车上,出神地思索着刚才自己的发现,又趁机查了查资料,终于明白除了联邦军人之外,确实是有一类人有能力离开七大城邦,在危险的外域中行走的。他们被称作冒险者,大多是因伤或因为阵营变更而退伍的士兵,自发组成佣兵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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