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文雀尽秋雨,百里无窗宿冬尘。”这两句话在江湖上正传得火热,连牧牛小儿都能对这句话琅琅上口。在传说中,宿冬尘总是劫恶富、济善贫,不管是重兵把守的宫廷宝库,还是机关重重的铜楼铁塔,都无法成功地挡住他的去路。传说中他爱喝桂花酒,所以每搬走一个宝贝,他留下一的张白条子上,也总是飘着淡淡的桂花香。白条子上只有草草几句话,还有七个字:百里无窗宿冬尘。字迹苍劲而饱满。
冬雨无霜,是宿家独步武林的绝代轻功。功如其名,在刚入冬的季节里,皑皑雪霜缓缓飘落,人在平原上奔跑,竟沾染不到半点冰霜。许多人说,这轻功只有开封展家的踏雪寻梅堪可比拟,更多人说,冬雨无霜更胜一筹。无论如何,凭着这份轻功,几乎没人看得清宿冬尘的踪影。
江湖传闻中,宿冬尘使的是八八六十四路判官夺命笔,这原是开封展家的独门武功,为何到了宿冬尘手上?江湖上传言千百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展家年纪最轻的捕头,人称玉面神捕的展天墨,击杀了宿冬尘的亲娘——大盗万里绝尘白云梦。至此,人人都知道两人的仇恨似海深。也是那时候起,展天墨弃笔从刀,宿冬尘使判官笔。
声名远播、家喻户晓的百里无窗宿冬尘;这位与玉面神捕誓不两立的宿冬尘。谁能料到会出现在扬州城里?这样名震江湖的人物,本就是四处漂泊、无影无踪的。
寻常人听到宿冬尘的名字,只有两种极端的反应:平民百姓竖指称赞,贪官恶富闻风胆寒。
然而计天奇听在耳里,却不见任何反应,只是大咧咧的笑着道:“宿冬尘……那天奇就叫您宿叔叔吧。”计天奇拉住宿冬尘的手,续道:“我给宿叔叔买串糖葫芦,当作报答吧。”
一旁的云清一听此话,脸上的表情想哭也不是、想笑也不是。闯荡江湖那么久,一般或是大恩不言谢,或是摆桌酒席,报恩用一串糖葫芦了事,却是第一次听说。宿冬尘却只是微笑不语,被计天奇拉着往小贩那儿去了。
“啊,没钱了。”计天奇一掏空空??如也的锦囊,才失声喊道:“宿叔叔您跟我回家吧,拿了钱再一起去买。”
宿冬尘笑笑道:“计小兄弟热诚,宿某心领了,小事不足挂齿。”语毕,已转身要走。
“不行!”计天奇拽起了宿冬尘的衣袖,道:“爹说了,受人什么之恩,须当什么以报,我要是不报恩,回去被爹知道,又要骂我了。”
本来被拽起衣角而略感不快的宿冬尘,一听到计天奇的“受人什么之恩,须当什么以报”,不禁莞尔,霎时间也没了脾气,只好跟着计天奇走。云清只是旁观,觉得这傻小子相当可爱,默默牵着两匹马在后头尾随,不多久的时间,三人便走回了计家宅门。
云清看着计天奇与宿冬尘两人站在计家大门前,不由得暗暗吃惊。虽然看得出计天奇穿着的布料绝非平凡人家,却没料到会是这种大富大贵的公子。宿冬尘心中虽略感惊讶,面上仍然保持着微笑。
计天奇对着门内喊道:“阿福,我回来了!”
阿福三步并作两步的跑来,头一眼先注意到了宿冬尘,才看到后头的云清,说道:“少爷,您回来了,您……身边这位是?”
计天奇虽憨愣,仍正正经经地介绍道:“这位是宿叔叔,刚才何舅舅要打我,是宿叔叔帮我,才没有挨打。”
“唉……何爷在外头老是欺负少爷,老爷也是知道的,只是不好说些什么。”阿福嘴里喃喃着,却碍于下人的身份,不好随意批评,拱手道:“无论如何,还是多谢恩人出手相救了。”
宿冬尘拱手回礼,笑道:“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计天奇扯着阿福的衣角,笑道:“宿叔叔帮了天奇的忙,我答应要买糖葫芦给宿叔叔。”
阿福听到计天奇的话,不由得莞尔,拍了拍计天奇的肩膀,笑道:“少爷此举是对的,受人点水之恩,须当泉涌以报,只是糖葫芦实在太小气了些,我回去向老爷禀报一声,留恩人与后面的小兄弟吃过饭再走。”阿福对着宿云二人深深一鞠,转身就往厅堂跑去。
宿冬尘正要伸手喊住,计天奇却大声欢呼道:“好啊!宿叔叔跟云清哥哥留下来吃饭吧。”宿冬尘回头望向云清,云清也摇摇头,只能苦笑。
片刻后,阿福领了两个仆人回来,牵走云清与宿冬尘的马向馬廄去了。两人则是被请进了宅门之内,迈过大门门槛,绕过影壁,眼前的庭园豁然开朗。
东墙下的一方池塘自东向西引水成流,穿过庭中央的一条曲桥,水中难以尽数的锦鲤、黄鱼穿梭其中。一户宅门之内,竟有一丈宽的园庭小河蜿蜒,可以想见此户人家绝非财大气粗,而是清幽雅致之人。
曲桥旁的小河上,一座素雅的凉亭搭建其上。庭外望去,下有清流,前有假山,旁有花草,虽没有大景的波澜壮阔,更别有一番闲适浪漫的恬静。
三五仆奴正在庭院两旁的廊道上清扫,见到有生人进来,纷纷抬头张望,有些甚至交头接耳,不知道言语什么。当阿福领着计天奇及宿冬尘、云清两人走过曲桥,来到会客厅前,计沧海早已在门前恭候。以计沧海热诚的性情,向来是躬亲接待的。
计沧海迎上前去,拱手道:“两位恩人出手相救小犬,计某不胜感激。”
宿冬尘与云清两人一步上前,同声拱手回礼道:“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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