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吃下了自己该给他的还魂丹,而且,他自身生命力也强悍,内力更是深厚。
步陌然早就发现,练武的人要比一般的人生命力要强些,因为他们在受伤的时候,总会有一股真气保护着心脉。
这是习武者的本能。
只是,她还是担忧,十四天的时间啊!阎烈阳的身体到底变坏道何种情况了?
她很不安,几乎想立刻就能飞到他那里去。
结果,他们中午的时候就到了军营,由于有圣旨,所以他们一路奔驰入营,没有停顿了。
刚一下马,就看到阎鞍已经着急地站在一个明显不同于别人的帐门门口了,他的脸色也是青黑色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估计也没睡好。
一股热浪袭来,不愧是挨近沙漠的!
步陌然擦擦汗,在凤盏的帮助下下马。
阎鞍迎了上来,也没说什么客套话,就直接道:“你们可来了,快进来吧,阳阳在里面等着呢。”
步陌然点点头,时间就是生命,她跟着进去,只是要靠着凤盏的帮助脚踩走得动。刚一进门,一股凉气扑来,让步陌然精神一振。
阎鞍忙把门封住,道:“这是大夫们吩咐的,屋子里必须要冷才行。所以十八护卫每天中午都会把一桶桶睡放入沙漠里,早上再去取回。”
步陌然点点头,道:“做得很好。”的确,她知道这个沙漠里有一处很神奇的地方,夜晚的时候那里温度比别处都要低,一桶水可以很轻易地结冰。
“你来看看吧,需要帮忙再说。”阎鞍忙道,指着床上的阎烈阳。
看到阎烈阳的那一刻,步陌然即使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她还是被吓到了。
凤盏似乎也被吓到了,握住步陌然手臂的手紧了紧。
眼前的男子虚弱消瘦得厉害,关节突出,胫骨分明得很,嘴唇苍白如纸,胸口插着一支箭,要不是他的胸膛久久微微起伏那么一下,她会以为这里躺着的是一个死人。
步陌然深吸一口气,看着其他人,不容置疑地说道:“只留下两个大夫,其他人就出去等吧。”她指了两个人留下来。
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很快就走出去了。
凤盏临走之前担忧地看了一眼步陌然,再看看阎烈阳,轻声道:“加油!”
阎鞍则热烈而期待地看着她,道:“阳阳就拜托你了。”
步陌然一一点头,手探入内袋吃下一颗提神的药。
这药可以使人在最短的时间聚集最大的精神力,让人精神出乎意料的好,只是过后会有点副作用而已。人总有疲惫的时刻,可是,当你疲惫的时候,你可能要做一件和重要的事,这是你需要打起精神来。
此时,正是用药的最好时刻。
留下来的两位大夫都很年轻,大概就四十多岁的样子,以前居住在都城,和步陌然有过交流,都谈得很契合,所以双方都很熟悉。
步陌然戴上手套,几人开始全身消毒,都是用目前为止最烈性的酒当作消毒水,当然,步陌然还加入了一些草药,力图达到消毒的效果。然后,开始把麻醉药涂在伤口上。在为阎烈阳吃下睡眠药,一面他中途醒来乱动。
她发现,肉已经把箭紧紧地包裹住了,要把箭取出来,必须先把伤口再次撕裂。箭上有倒钩,又近心脏,这才是大夫们不敢下手的原因。不过,他们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因为伤口化脓的地方不多。
步陌然深吸一口气,强自忍住心中汹涌出来的感情。一个医者最怕做手术的时候把自己的情绪和对病人的感情带进来。她定了定神,发现其他两位大夫都在等自己,于是点点头,决定把阎烈阳当作一具死尸来处理。
她熟练地操弄着手术刀,事实上,类似的情况她以前已经演练过了,只是,那是一具新鲜的尸体,而不是阎烈阳。
一个时辰过去了,外边的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阎鞍不断地磨着脚下的泥土地,眼睛紧紧地盯着帐门,豆大的汗珠布满了他的整个脸庞。
凤盏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也直视着帐门。
其他将军等人都在远一点的地方等待,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着急之色。
“小盏,你说会不会有事?”阎鞍终于忍不住问。
凤盏微微一笑,道:“阎伯父,您应该相信陌儿的医术才对。”
“说得也是,从来没听说过她会治死人。”阎鞍抚着胸口,终于冷静下来,重新坐在椅子上。
幸好,他们前几天刚打了一场胜仗,所以这几天敌军都没有来犯,所以他才有时间在这里着急。
半个时辰后,帐门终于开了,其他两位军医率先走了出来,脸上没有这几天的紧绷,略带放松,道:“元帅,只要将军熬过今晚就会没事了。”
另一个也点点头,道:“我要去消化一下,只听步姑娘说过,第一次看到她动刀,我被吓到了。”
凤盏和阎烈阳同时往里面走去,只见步陌然已经倒在一边的小床上睡着了。
凤盏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阎烈阳,再看看旁边的一盆盆的血水,微微皱眉,抱起步陌然走出帐门,随口就问了一个眼熟的人,道:“她在哪里休息?”
苘画精神一振,道:“凤少爷请跟我来。”他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半个月来可把他给累坏了,现在听到少爷好了大半的事,精神也稍微放松。只是刚刚一看到凤盏,就不由自主地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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