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的名字,便蓦地冲到她跟前,扬手甩了她一个巴掌。
在场所有人一时惊呆。
左脸颊热辣辣的烫,向晚也不伸手去抚,只是站得端正,勾起嘴角笑。
陆夫人会有这样的反应,自是拜陆羽雪所赐了。只不知她在背后,都说了她些什么,以致让她娘亲激动至此。
率先开口的,还是折兰老爷。风度翩翩的中年美男,气质绝顶,不同于折兰勾玉的fēng_liú宛转,自有一股威仪:“锦儿!”
陆夫人闺名折兰锦儿,与折兰老爷是堂兄妹。
“大哥,都是这臭丫头搞的鬼。小雪替玉儿安排的偏房与通房丫头,都被她给使计破坏了,她还处处阻拦小雪与玉儿在一起,现在连主院都不让人进了。”陆羽雪信里添油加醋一说,陆夫人的这口气忍得辛苦,看到女儿一见面就委屈地流泪,这口气便再也忍不住了,“不仅如此,她还日日夜夜在玉儿床前侍候,不知端得什么居心。此前玉儿收她为徒,就惹来诸多非议,搞砸成人礼、二上青楼,不知给玉儿丢了多少脸,这会子想攀上枝头做凤凰,倒爬上了玉儿的床!”
折兰老爷眉头一皱,沉声打断:“口无遮拦,成何体统!”
她历来是被宠坏的。当初先皇分封,折兰家族长子得金陵玉陵,次子得兰陵。至下一代,又都只得一子。折兰老爷顺利接手金陵玉陵,新兰陵城主却只有一女,便是折兰锦儿。后兰陵城主与陆家联姻,却因身份关系,婚后陆家上下没有一个人一件事敢不依折兰锦儿的。到了陆羽雪,其母如此,她便更甚了。
折兰老爷话虽如此,心里却也是有些动怒的。
他对折兰勾玉万分放心,一应玉陵事务,以及他的一切,都不加干涉,由折兰勾玉自己说了算。但近月前堂妹与堂妹夫到了金陵,每回收到玉陵来信,便到他跟前哭嚷一回。最近几次更甚,前几日收到信,说折兰府的主院莫名成了禁地,向晚百般阻挠,不让陆羽雪见折兰勾玉,折兰勾玉久未露面,府里府外事务皆由向晚说了算,陆羽雪甚是担心表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写信求救。
事情看起来如此严重,四老就再也坐不住,第一时间急急赶来了。
微生澈冷冷看着向晚被陆夫人甩了一个巴掌,并没开口说话。
陆羽雪哭了一会儿,体力不支,便被扶了下去。陆家二老爱女心切,急急跟去金风阁。折兰二老却更关心折兰勾玉。
主院的禁令,在折兰二老跟前自然是不生效的。侍卫只不过略略犹豫了一下,便放行了。
老管家跟在二老身后,哈着腰一直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向晚走在管家的身边,微生澈远远地落在最后。
“师祖不可!”行至闭关房前,眼见着侍卫退下,折兰老爷似想推门,向晚一急,忙扑到折兰老爷身前,死死守住房门。
“哎,你拦着干什么?”折兰夫人心一急,忙上前意欲拉走向晚。
风神国的风俗,男子二十成婚,女子十六出嫁,折兰夫人不过四十上下,身着一袭蓝紫对襟窄肩宽袖长裙,肩披绛色长巾,明眸皓齿,看起来不过三十多点,眼睛尤与折兰勾玉相像,此刻蹙着眉,依然风情无限,满身的端庄尊贵。
“师父闭关,正是最后关头,忽然被打断,会有危险!”向晚微微避开,左脸已经红肿,依旧死守着房门。
“好好的闭什么关?以前练功的时候也没见他闭过关,这会子又怎么莫名闭关了?”说话的还是折兰夫人。
其实她对陆夫人的话是半信半疑。自己儿子什么个性,她最是清楚,想来亦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昏了头,将正事当儿戏。再则师徒身份摆在那,即便向晚想爬上她儿子的床,她儿子又岂会做下这等混账事!
“莫前辈在里面,师父闭关疗伤,明天才能出关。”
“疗伤?”这会子轮到折兰老爷说话了。
折兰夫人也曾听说过莫前辈的名声,如今知是闭关疗伤,心里一沉,自是明白了情况的严重,早抚了胸口靠到折兰老爷怀里,欲晕不晕,说不出话来。
向晚终是跪了下来,垂着眼低着头,却是神色平静:“此前我忽然昏迷月余,师父为了救我,受了伤。”
月见半魂的事,她一时三刻不知如何开口。
在场几人莫不又是一惊,只有微生澈眼里有抹了然。
向晚伏地:“恳请师祖师婆静等师父出关。”
自然再不会有人闯关了。只是向晚却被禁在了晚晴阁。
她不肯细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折兰老爷细问管家时,绿袖哭哭啼啼地跑过来请罪,直道自己该死,愧对折兰府的恩情,于是本来还被二老置疑的师徒大不伦,经绿袖的“坦白”,成了定罪。
向晚被禁,等的就是明天折兰勾玉出关后的发落而已。
终究还是瞒不下去了。向晚笑,撇过头示意小桃不必替她的脸抹药,对她摆了摆手,只道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夜辗转难眠。怕极了明天折兰勾玉出关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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