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原柄维修肯定会留有裂痕。她知道以折兰勾玉的性子,必是不会接受这样的瑕疵与缺憾的。
折兰勾玉与乐正礼事后当然发现向晚的出府行为了。不过向晚解释说到处走走看看,折兰勾玉忙于成人礼的事,便也没起什么疑心。倒是乐正礼,听了向晚的说辞在一旁哇哇大叫,说什么出府也不找他一起,太不够意思了。
向晚无视乐正礼,之后出府更是小心翼翼,以免摊上乐正礼赖着她定要跟去。
事有凑巧,就在向晚几乎不抱希望的时候,沈管家告诉她闻名天下的玉匠珈瑛大师来到了玉陵。珈瑛大师与潘先生是旧识,此次便是来看望老朋友潘先生的。
幸得有了潘先生这层关系,向晚登门拜访请求时,珈瑛大师看了向晚与向晚手中的玉柄折扇一眼,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大师听闻向晚是折兰勾玉的女学生,很是新奇,又听潘先生说向晚有一手好画,作为修护这把折扇的代价,大师要求向晚现场作画一幅,正是传闻中的杏开二度。
先生得了画很是开心,反反复复端详,又来回看了向晚好几眼,最后笑着让向晚过几日来取折扇。向晚记下,便谢了情回了折兰府。
时间刚刚好,正赶得及折兰勾玉的生日。
向晚收回思绪,从怀里取出一小长木盒,递至折兰勾玉身前案上,红着小脸,讷讷道:“师父,生日快乐。”
她身上是一袭杏红曳地长裙,因为天冷,外披雪白大衣,大衣领口袖口饰有白狐皮,粉面若桃,明眸樱口,俨然画中妙人。
“小晚有心了。”折兰勾玉也不急着打开,开始梳头发。
向晚就站在一旁看他梳头发。他修长的手执一柄象牙梳,长长的黑亮的发丝划过梳子,一丝一缕,仿佛能将什么东西缠绕。
“师父,我替你梳吧。”向晚觉得自己被迷惑了,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收口已来不及,只好绞着手站在一旁,微有些紧张地等待发落。
折兰勾玉不喜欢人近身侍候,这是全折兰府上下皆知的事。
“好。”折兰勾玉心情奇好,虽有那么一刹那犹豫,最后终是不想让向晚难过。
他虽然有点洁癖,不过向晚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乐正礼起床过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折兰勾玉一身玉白长袍坐于凳上,身后站着向晚,杏红长裙,白狐披风,替折兰勾玉仔仔细细梳着头发,小心翼翼扎上发带。
这一幕静好如画,竟让他站在门外,一时忘了说话,忘了行动,不忍去打断破坏。
第七章
玉陵男子十六岁的成人礼风俗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称为“跳云台”。
所谓云台,即是四根四米多高的木柱竖成正方形,取一边扎以横木作梯,当事人登上云台,念完誓词,表达光宗耀祖的决心,团身抱膝,从台上跳下,以显示成人的勇敢与无畏。一般情况下云台下会有铺着稻草的藤网,以便当事人落地时免于受伤,然后众人拉着藤网一齐用力旋转、欢呼雀起,赞扬孩子的勇敢无畏,祝贺他长大成人。
这是惯常的流程,又与今天折兰勾玉的成人礼现场有些不同。
四根四米多高的圆柱竖在折兰府正中院落,呈四方形,却是没有横木作梯。向晚仰头,觉得这四根柱子都快高到天上去了。
云台四周已经围满了人,不止是折兰府的上上下下,还有那些专程赶来的表亲唐亲。一大家族人,但凡走得亲近又在家族有些地位的,都不远千里的赶来了。折兰勾玉身为整个家族的唯一指定继承人,在他的封地举行成人礼,这样一个重要的时刻,大家怎能不出席?
成人仪式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三叔公主持。
三叔公满头银发,脸上的皱纹深得可以夹死蚊子,两道白眉顺势而长,几乎碰到了眼睛。
仪式庄严而隆重,折兰勾玉跪于正前,折兰老爷子端坐正上首,三叔公立于一旁持册执言,其余人等站在三米开外,神情严肃。
按照玉陵风俗,孩子的成人礼,母亲必须在寺庙里斋戒祈福半个月,以求上天保佑孩子成人后平安健康。今天的成人礼,折兰夫人注定不能出席。
向晚毕竟没有折兰家族血统,又站得远了些,也听不见三叔公在那边说什么,只望着她跟前的一众女子发呆。
折兰勾玉虽是独子,折兰家族的成员却很庞大,她立于女眷最后排,眼前一片衣香云鬓,各式香味,浓的淡的,只差将她熏晕过去。
“咦,你是谁?”站在向晚前方的女子回过身来细细打量向晚,十二三岁模样,梳着双髻,一袭鹅黄长裙,围着紫色毛围巾,说话的时候有两个酒窝,圆圆的眼睛,娇气中又有可爱。
向晚抬眼看她,眨了两下眼睛,不回答。
小姑娘生气了,这面生女孩身上的衣服精致而华贵,站在最后面,身边也没个大人陪同,自己之前从未见过,真是太可疑了。
“喂,我问你话呢!”大小姐脾气毕现。
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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