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长长,似能摄人魂魄,清瘦而白净,衬着黑衣,苍白而冰冷。他以画技称绝,不屑收她为徒,对于折兰勾玉愿意教她的决定,他出声询问确认,却是垂着眼,不让人看清他眼里的神色,只用修长的手指来回转着桌上的茶杯。
向晚是敏感的,记性又好,总觉得当时已让她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细究,却不知到底是哪里与理不妥了。
又过几日,还是没有折兰勾玉回府的消息。本来平静的等待,因为没有只字片语的交流,忽然变得有些遥不及期来。
向晚想,或许是她太乖巧了吧。省心的孩子,总是不容易让人记挂的。
于是这日向晚又跑到三佰楼找金三佰,说是要去看杏花。
“又去?姑奶奶,上回是运气好,若是被人逮着,再被我们的城主大人知道,我估计得横尸郊外了!”金三佰有些头大。怎么可以因为看杏花一再的去青楼呢?
向晚的嘴角很浅很浅的勾起,神情莫测,半晌忽而展颜,天真无邪如孩童,看着金三佰,声音也有平常没有的娇俏:“他还在京城,相隔千里,不会知道这事的。三佰,我们是朋友,这小小要求,你不会拒绝吧。”
金三佰再次败北,朋友之说由她提起,她怨不得别人。
两人老规矩老办法,一身小厮打扮,又提了一小筐青菜来到玉娇楼侧门。
这一回两人运气就不如上一次那么好了。进去容易出来难,被冒名的城东李老伯稍后赶到送货,谎言穿了帮,两人在杏香阁前被人抓个正着,第一时间被扭送至老鸨跟前。
第十二章
“哟,两位,没有银子就想混进来看我们杏香啊?”老鸨满脸胭脂,穿红戴绿,手里拿着轻黄丝绢,看得出在红尘中摸爬滚打了不少年头,声音是刻意的嗲,掩不住的沧桑味。她斜了跟前两人一眼,倒没第一时间发火,似才刚睡醒,说完手绢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听闻杏香阁的杏花开得正好,我们慕名来看看。”金三佰低着声,又是一副男嗓音。
向晚不说话。
这话倒是惹笑了老鸨,她脸上泛开了花,胭脂太厚,便有假花的味道:“我说小哥,你这不是拿嬷嬷开心嘛!”
“嬷嬷明眼,我这弟弟从未见过杏花,缠着要来长长见识。嬷嬷你手下的姑娘都是一人一价,传闻杏香姑娘一天见一客,起价百两,你看我这身打扮,只是为了领着弟弟看杏花,又怎么可能砸一堆银子与人竞价,堂堂正正的从玉娇楼大门进?就算为了杏香姑娘我舍得那些银子,可我也砸不起这价啊!”金三佰神色平静,这一点倒是与向晚非常相像,亦真亦假的与老鸨说起了笑。
老鸨一时语噎,仔细看了两人一眼,见都长得眉清目秀,心里一笑。她是何等眼力,刚才没仔细看,如今一看,不是娇滴滴的女娃还有谁!两人虽乔装成小厮,衣服普通得紧,但被人抓到她跟前,竟是一点也不慌张,更惶论哭闹,来历该也是不一般的。
“小哥倒是能说会道。不管你找什么理由,今日混入我玉娇楼总是事实。我这玉娇楼是不大,倒也不小,也不是个没规矩的地儿,小哥这么聪明,总得想个办法替自己赎身吧!”老鸨摸爬打滚多年,既不说破,也不是吃素的。
金三佰闻言一笑,笑容中有爽利的味道:“妈妈,两筐青菜是少了点,不如我明日再送几筐来?”
“小哥将我这里当成路边小摊,讨价还价呢!”老鸨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刚开始新鲜,一来一回,就有些腻烦了。她可没这闲功夫陪人在这里唠嗑。
无奈金三佰却是舍不得银子,能省则省,怎么着也要争取将损失降到最低。正待开口,却是向晚审时度势,伸手入怀,拿出一锭金元宝,金灿灿地搁于老鸨身前桌上。反身拉住金三佰的手,示意两人一道离开。
“哎呀,这位小公子出手倒是大方,敢问小公子贵姓?”老鸨拿起桌上的金元宝,踮了踮,起身笑脸相迎。
“妈妈,价格满意了,就别问这么多问题了。”金三佰心痛那一锭金元宝啊,反握住向晚的手,使劲拉着她往外走,“少爷,快回家,时候不早了。”
这一回,她们是从正大门出的玉娇楼。
金三佰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在心疼那一锭金元宝。
想着折兰府的向大小姐还真是出手阔绰,随手一给,就是金灿灿的元宝,她是不知这一锭元宝可以让普通人家好好过上一两年了。
向晚倒是不心疼的。不管是以前在杏花村,还是跟了折兰勾玉到了折兰府,她都没有花钱的地方,也一直没有这个概念。除了那次请金三佰吃饭半买半送用掉一张银票之外,这是她第二次花钱,两次花钱,都与杏花有关。
不过这一次又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她身上的这锭金元宝上刻有折兰宝号,玉娇楼的春嬷嬷只需略一打听,便不难知晓她们的身份。到时候,关于折兰公子的女学生偷上青楼的传闻应该很快就会蔓延开来吧。
向晚计算着流言的传播速度,偶尔无事也会去找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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