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昂山、金沙、深河三族躲避末世的劫难,东渡到天神托梦中许诺的白云乡。他们和天神立约,不再让其他外来人登岛,因为天神只选择了他们做新世延续下去的种民。
三部落一直遵循着和天神的约定,在这片乐土上安居乐业,如果有偶尔漂流过来的外邦人,部族只给他们三个月的清水和食物,然后就驱逐外邦人离岛另谋生路。”
——这倒像真是肤浅为我讲述过的舜水镇民刚来白云乡时的狼狈场面。
“但是有一天发生了意外。昂山部落的一位酋长迷恋上流落到此岛的某位绝世美女,他心智迷糊,把天神的旨意抛诸脑后。酋长把这位美女偷藏在圣山之巅——那时圣山还没有坠星山之名——暗地里入山和她欢好,并且两人孕育了一对儿女。
好景并没有维持多久,没有事情能瞒过天神的耳目。苍天变色,天神震怒,一枚流星从天上降下,坠落到圣山上,击出一个直通九幽之地的深渊,火焰从深渊喷出,把当时昂山部落所居的南岛烧成不毛之地,只余下酋长与美人生的一对儿女存活。
白云乡的外围升起接天的风暴墙,这样再没有一个外邦人能进入此岛,也没有一个白云土著能够出去。
接下来是天神怒停后的大处分。
那个魅惑昂山酋长的美人现出真容,它原来是天神的神兽幻化来试探昂山酋长侍奉天神的忠心的,天神原拟选拔昂山升天做自己的从神。昂山既没有通过试探,神兽也向天神瞒报了自己和昂山的私情——天神称自己只是命令神兽勾引昂山,并没有要它和昂山发生夫妻关系。
于是神兽被诅咒成食尘虫的妖物模样,被剥夺了返天的资格,被罚看守坠在圣山里的流星——这位天神暴怒的时候,把自己的一枚宝具扔下界,现在宝具沾染了凡气,它不想收回,又不愿让其他人得到,所以神兽就干脆被他罚在凡间看守坠星山。
食尘虫羞于见人,就升起云雾,把山巅和进入宝具的入口封锁起来。可是回想起昔日在天上的荣光,食尘虫总是心意难平,凶性发作去找人滥吃泄愤。于是每年白云土著开始举办血祭用童男女来安抚它,时间就和天神的十月十五日的节庆一致。他们把这种祭祀视为偿还祖先之前对天神不信的忏悔。
作为食尘虫后代的昂山部落尤其维护这个仪式。
昂山部落的儿女们有了部分妖的血统,所以他们生出的后人每代都可能出现被食尘虫激发出超群能力的勇者。
风暴环虽然让普通人无法接近白云乡,但对修真者不是障碍。所谓“天神坠落凡间的宝具”吸引着修真者来这里探宝,食尘虫和昂山部出现的勇者就负责把这些个别不怀好意的人干掉。”
“所以有王启年和你两个金丹的舜水镇触犯了他们的双重禁忌,昂山部落尤其不能接受你们。”
慕容芷说。
“哈哈,我想到一个思路,既然我们都确认没有天神的存在,那所谓的天神传说根本就是掩饰某个东西的谎言。”
我忽然触摸到了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剥去神话的外皮,其实一切的变化都是从流星坠落到圣山之颠开始的,之前的白云三部是比我们还要普通的避难海客,没有风暴环,虽然有点艰难,但不是金丹境率领的船队也可以做到在白云乡登陆。流星坠落之后,风暴环才产生,这就杜绝了新的普通人登岛的可能。因为那颗流星太重要了,越少外来人探索流星的秘密越好。”
事情在我脑中完全清楚了。
“已经在岛上的居民不必要费力清除,毕竟是数十万的生灵,全部杀光会因果纠缠,所以编织一个神话吓吓他们就可以了。一个厉害的妖物就能让他们半信半疑,装模做样的血祭几乎可以让他们全信。昂山部落不是幕后主使的合谋者,就是幕后人的棋子,充当了这个神话的散布者和维护者。他们获得的好处是能得到神通的灌顶,通过一种高淘汰高死亡的方法成为支配一岛的金丹强者。
能制造上述那种神异现象的其实不需要什么虚构出来的天神,一个足够厉害的修真者就可以了,生风起雾都好解释。作为神来说,上述的神话太有人情味了,我发现糅合了好多坊间三流的男女和神怪故事。什么被罚下界的神兽啊坠落凡间的宝具啊,都是鬼扯,分明就是一颗天上的宝矿掉到岛上,被某个厉害的修真者发现,他把宝矿封起来,灵气不向外泄,然后派一只妖兽看着,血祭就是妖物自己解决每年的伙食问题。
那些发现真相来此探宝的修真者,当然是要被妖兽和昂山杀掉。
一切都是假借天神的名义进行的!不知道修真者的土著以为是神迹,在我看来都是诈术的集合。”
我的推理完毕。
王启泰颔首。
“那实物证据呢?”
慕容芷提醒,
“你的推理很新奇,我也支持不是天神,而是修真者所为。但是流星的价值你也不能高估,如果真的是绝大的宝贝,幕后的修真者不会在这里封存五百年,这样的防备机制对付元婴级别的高人也不够看。我认为坠星山巅谷中的流星该是条中品灵脉,对于金丹之人才有吸引力。那个修真者暂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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