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能耐了,有工作了就跟我蹬鼻子上脸的,我看我就是把你养得太好惯得没样儿了!不说这个,就你天天跟我母亲相处,她让你平时脱下来的衣服立刻就洗,你非说太累要攒到周末,母亲年岁大了每天还要给咱们操持家务,你于心何忍!”
曲珍说不出话,见着婆婆已经跳舞回来站在门口换鞋,刚才的话她应该都听进耳朵里了。
曲珍不看她,瞪着老陈“我自己觉得我已经尽力了……”
“你看看我嫂子是怎么处窝子的!幸亏我不是家里老大让你当大嫂,要不然你真给我丢脸,我妈说一句你顶一句,头头是道的,你胎毛才落几根?合着全家都得围着你转你才高兴!”
“你嫂子好,会处窝子!不还是把你大姨撵外面住去?小孙女也不往回抱,嘴上能说会道根本没有实际行动!”
老陈过去就给了她一嘴巴。
曲珍别过头去,脸颊微红,半天没动。
婆婆赶忙进来,拉了老陈一把“你快去上班吧!”
他人走了,婆婆看曲珍自个儿在那默默流泪,过去拿了湿毛巾给她覆着“儿媳妇啊,跟男人不能戗槎说话,这男人都是得哄着,我也是觉得你最近对杜生没什么耐心烦。”
曲珍咽了口唾沫,默默站起来“妈,我上班去了。”
走到门口眼前一黑,拄着鞋柜差点栽倒。
婆婆赶忙过来扶“就吃了一个鸡蛋能顶啥事,快来快来,再喝点粥。”
曲珍摆摆手,朝前迈步却又眼前一黑。
“别是病了,录完节目去医院看看,我陪你。”
曲珍说不用了,拉开门走了出去。
本是无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生这么大的气,她对老陈的包容与隐忍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录节目的时候曲珍还是感到体虚,实在不行还是去了医院。
出来的时候她手中攥着那张化验单,买了一杯西柚汁坐在花坛边上。
这会儿刚到下午三点,老陈一直心里惦记着怎么跟小谢说,他头一回见到曲珍对自己动怒,还扇了她一巴掌,这事让老陈工作也无法心安,想着还是婉拒小谢吧。
曲珍这时候打来电话“还是那件事,你去吧,交朋友不容易,是我小题大做了,跟你道歉,包括你说我对你母亲的事。”
老陈感慨,心下温柔,说了活话“其实我也没真就答应他,离假期还有四天,到时候我就说我媳妇要回娘家,把车借他让他自己开就是了。”
曲珍笑笑“老陈,你早晨说的话我知道是你气话,但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去吧,你也没去过延边,好好玩玩,听说很多好吃的东西,到时候给我带回来点。”
老陈在那头半天没说话,最后只答应着说了声“谢谢理解。”
曲珍挂了电话将这杯常温西柚汁喝完。
胡同里放起的白鸽带着鸽子哨冲进蓝天。
曲珍抬头看,母鸽后面带着幼崽,规律得飞翔。
看了很久,眼睛酸了。
她低头揩掉眼泪,看见前方有个火车票代售点,走过去,趴在窗口说“一张4月1日晚上到西安的高铁票,要商务座。”
*
吴南邶并不曾想过魏如月会有实质性的精神问题。
他们是同类的人,争强好胜,得不到的会过分肖想,以至于疯魔。
但吴南邶也还是没料到魏如月会如今这样。
他好不容易回到那处住所,魏如月在家,吴南邶问她为什么没去上班,如月说自己请了产假。
吴南邶皱着眉瞧她,如月在床上摊着几十件的娃娃肚兜和小老虎鞋,一样样拿起来给他看“多漂亮,我见着就买了好多,都是手工的,阿妈说娃娃就得穿手工的肚兜,你瞧瞧……还不知道男女,我就把龙凤的都买了回来!”
吴南邶知道,他未曾碰过如月。
吴南邶抓着她的肩膀注视着“如月,你肚子里没有孩子。”
“怎么会没有……”魏如月笑着低下头,手慢慢摸上小腹“他在动,让爸爸也听听,你快贴过来?”
吴南邶看着她好半晌才俯下身子贴着她的肚皮。
“听见了吗?”
吴南邶点点头。
“他说,爸爸,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呢,快快,你赶紧跟咱们宝贝打招呼!”如月捏起吴南邶的手摆了摆,低头对说“爸爸跟你招手呢,宝宝快跟爸爸笑一个。”
吴南邶直起身子,按住她的肩膀,刚要说话,如月将食指支在唇边“嘘……”
她眼神涣散四处游弋“他说困了,想要睡觉了。”
如月一把拎过边上的被子,卷着满床的婴孩衣服和鞋子一同裹到被子里。
吴南邶到阳台给如月的父母打电话。
讲了半个多小时,回来之时发现如月已经沉沉睡去。
吴南邶知道自己无论跟魏如月的父母说了多少她的病情,最后的一句,永远都是自己的道歉。
挂了电话,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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