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雪听她这番解释,心中也有些触动。不得不说,这人心思细腻,自己昨日还以为她出门去做什么小动作了,若是这般说来,她昨日忙着置办衣物,也没什么空闲去找一个壮汉来做局,况且昨晚后来,她也并没有什么动作。或许自己对她敌意太重了。
许胜君见她不再拒绝,只低头看着包裹没有说话,便将包裹往她怀里一塞,轻声道:“里头还有一小瓶蜂皇浆和一些碎银子,出门在外没点银子终是不便,我也不知能和你同路到几时。”
魏千雪侧过头看着许胜君:“无事献殷勤?”
许胜君听她这般说,苦笑了一下:“你总不相信我说的喜欢你。纵是抛开这个理由,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给你花点钱很不值得一提。”
“你才认识我,就将这种话挂在嘴上,不论是谁都不会信的。不管你这次是真是假,下次再遇上喜欢的人呢,先静观其变,再循序渐进,不要吓着人家。”
许胜君没有说话,魏千雪提着包裹站了起来:“就当我卖给你的忠告吧。”
许胜君也提起自己的包裹走去了马棚,没一会儿便牵了两匹马出来,一匹通身黑色,没有一丝杂毛,健硕有精神,正是她从京城骑出来的那匹。边上还有一匹白马,稍微小了一些,却也不错,难得的是一身白毛还算光亮。
许胜君将白马的缰绳递给魏千雪:“这可是我找了许久才找到的白马,怎么样这地儿小,找不着更好的了,你就辛苦点多养些时日,没准会好一些。”
“你要与我分道扬镳了?”魏千雪心中暗松了口气,虽说方才的事让自己对她有些微的改观,但也不能忘她先前那猥琐模样。
“没有呀,只是我骑着马你走着路太累了嘛,就自作主张替你买了匹马,你若是不想骑,就让它给你驮包裹吧。”许胜君想着,难不成这武林高手并不会骑马?
“你不想趁机让我和你共乘一骑?”魏千雪结果缰绳往城外走去,她以为以许胜君那猥琐的心思,定是会邀自己一起骑马的,倒是没想到她会另外再买一匹。
“你不觉得挤吗?”许胜君一脸茫然,难道她是想和自己一起骑一匹?魏千雪瞧她神情,却是没有说话,只觉得这人又不知是在玩什么把戏,明明那般猥琐,却又装出一副纯情模样。
两人出了城就骑上马前行,虽然只是由着马信步而行,也比两条腿走路快上许多。许胜君则又开始套起近乎来:“不知千雪要去哪里呀?”
“我们没有这么亲密,叫我魏姑娘就好了,若是习武之人的习惯,喊我一声魏师姐也行。”魏千雪并没有回答,反倒是纠正了一下许胜君过分亲密的称呼。
“叫魏姑娘多见外呀,千雪叫我胜君便好了。我要去乱花门参加那夺花令,千雪要去哪里?”许胜君只是想问清楚魏千雪要去哪里,想一想两人大概那些路程可以一道,心里有个准备罢了。
魏千雪没想到她是去参加夺花令的,两人既然果真是一路,那迟早要在那边相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也是去参加夺花令的,依我看来,你是无望被选入乱花门当弟子的,还不如趁早离去。”
“我反正也无他事,若是能被看中算我运气好,若是不能被选中,我在下面看看别人的比试,学上几招也不算亏嘛。”
许胜君没有在言语中调戏她,魏千雪便觉得两人也可以说说话:“你有这个本事,还去乱花门做什么,还不如随处闯荡,看见一招学一招。”
“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有些武功招式精湛,对功法没什么特别要求,我或许能学一学,像千雪的那身功夫,招式简单,却极考验内力与功法,这般的招式我学去了也没什么用呀。我想着,若是有幸能被乱花门招入,学一些功法,或许大有裨益。”
“夺花令高手如云,像你这般闲散侠士前去比试,想要入乱花门的更是比比皆是。我见识过几次,你这身手怕是没一会儿便下来了,就是站在下面也看不清什么招式,去了也白去。”
若是往常,魏千雪才不管哪些人要去参加夺花令,她这般极力劝慰,一是觉得若是许胜君能与她就此别过也是省心不少,二是觉得许胜君算不上恶人,希望自己劝慰能让她尽早步入正轨。
许胜君可没这般想,她又不知自己在魏千雪心中形象是那般不堪,往日在京城她与那些姐姐妹妹的关系都亲厚得很,纵是别家的小姐也少有不喜欢她的,她自诩不是让人讨厌的人,可惜是真的想错了。
“你这般不想我去乱花门,可是新游派与乱花门有些不对付,怕以后两派相争,你我相见之时不知如何自处?”
魏千雪听她这般说,心里想着,若是有那样一日,自己哪里会有半分犹豫,又十分无奈问道:“你是哪里听说的新游派与乱花门不合?”
“大家不都是这般说的吗?两派原本是水火不容的,自从合力打败那女叛徒女魔头后,关系缓和了一些。”许胜君想着,难道是自己知道的太多了,让魏千雪觉得不可思议?没办法啊,身在朝廷,获取情报自然是一般江湖浪子不可比的。
魏千雪侧头看着许胜君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她竟是这般认真在说着十几年前的事?她此时算是有些相信了,这人果然是无门无派半路出家要闯江湖的,难怪也认不出独目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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