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喝了口水,继续道:
“我原来有面布幌,也是这四个字,是过世的老王爷的墨宝,早先只是我家花园里装点景色的东西罢了。”
“那年我开这店时,看看其他东西也没有了,只有这布幌倒在,就把它挂出去当店幌用,省得再烦人书写。”
“这么些年过去了,也没见怎么的,三天前王府里却来人要把这布幌取回去,说我什么不成体统,有辱段家的威风。”
“我心里嘀咕,你威风你的,我做我的小买卖,又不曾求你们施舍三个两个铜板的,却来找什么晦气。”
“再说,就算我吃喝嫖赌是个败家子,败的也是我自己的家产,关你们屁事。”
“我心里有气,就与他们争辩两句,没得挨了几个巴掌,你们看,这手印子今天还在。”
“唉,什么亲戚,狗屁也不是,有钱有势时大家亲亲热热,你一落难,他们瞧着你就连条狗也不如。”
他这番话,倒触动田原的心事,深觉有理,他想起爹爹在与不在,自己还不是忽然就如一天一地?田原不由得叹了口气。
况玉花听段没用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笑道:
“段大叔,你再说说现在这店幌怎么回事。”
“哦,对了,你瞧你瞧,我说着说着就说远了。”段没用道。
“当时,住在本店的一位老爷实在看不下去,站出来数落了他们两句,段家的狗崽子们围上去又想打他。”
“他笑着与领头的公子说了几句,奇了,没想到公子脸上立马变色,恭恭敬敬站在那里,又是行礼又是赔罪,反倒邀他一同回王府去。”
“那人坚辞不从,最后还是说了明日再来打扰之类的话,公子才悻悻地走了。”
“那老爷好言劝慰了在下一番,又帮我写了这面店幌……”
田原听到这里,急道:“那老爷是不是江浙口音,长得什么样子?”
段没用沉吟道:“这个么,是了,他说话口音与你倒有些相似,噢,对了,我听公子叫他什么倪叔叔倪叔叔的。”
田原脸色一变,从櫈子上跳了起来,自己猜想的没错,果然是倪兄。
段没用和况玉花俩人看到田原脸色一变,紧接着又笑起来,俩人正诧异间,田原一把抓住段没用的胳膊,叫道:
“快说快说,倪兄在哪里?”
段没用怔了一会,随即笑道:“我道什么,原来客官与这位老爷竟是相熟的。不过,不巧得很,倪老爷此时已不在这里了。”
田原一惊:“哦?”
段无用道:“他替我写了店幌,上楼匆匆收拾了行李就欲离去,在下自然苦苦相留。”
“倪老爷道:‘没有别的,只怕待会王府里又有人来请,在下懒得与他们啰嗦,还是躲开为妙。’我听他如此说,只得作罢。”
“唉,这倪老爷爷真是的,走便走了,我也没法留你,倒定要给我许多银子做啥?”
“对了,你们说奇不奇,倪老爷前脚刚走,果不出他所料,门外就来了一大帮人,抬着两顶大轿,你道是谁?啧啧,居然是王爷自己亲自来请了。”
“我照实告诉他,他起先还不肯信,派人上楼到房间察看,见行李都已经取走,这才信了。老爷出了店门,站在街上盯着布幌看了许久,才摇头叹气上轿而去,临了还吩咐我,这店幌可得仔细珍惜。”
“王爷好像到这时才想起我们是亲戚,说什么亲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心里也不好受,回去就派人送了许多银子,让我把这店粉刷粉刷。”
“嘿嘿,我看着倒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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