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一个人在黑暗中急急往前走着,越想越气。
她没想到宇文燕竟如此大胆,敢用那样的目光看她,多多啐了一口,恼道,要不是看在小院的份上,自己当时真该给他一剑。
多多想到田原,不由得心里一酸,不知他此时又会在哪里,自己怎么才能找到他。
多多至此才感到自己是多么孤单,只身一人,势单力薄,只怕是想打探到小原的消息都极困难。
而在这时候,宇文燕竟然还敢如此,多多一时气极,随手一剑,道旁一棵小杉树嚓地一声被她削断。
月光下的山谷显得出奇的凄凉,一阵风吹过时,草木窸窸窣窣摇晃,仿佛每一棵树后和草丛中都潜藏着无数不怀好意的歹徒。
多多哼了一声,心道,此刻要真有那么一两个毛贼敢来惹事的话,那倒正好,可以给他们些颜色瞧瞧。
她边走边恼,就愤愤地想着他竟敢那样。
可走到后来,连她自己也突然恍惚起来,说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到底敢怎样啊?
多多急得跺了跺脚,脸上火辣辣的。
她不知不觉往前走了一个多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两旁高耸的群山仿佛在一眨眼间被甩到身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低矮的如波浪般起伏的茶园。
在这凄凉的月夜里,这茶园显得更加空阔和寂静,茶园中零零落落点缀着的桕子树,在夜色里显得十分孤单和苍凉,乍一看去,多多差一点滚下泪来。
多多从一条小道走上浑圆的山坡,两旁是一垄一垄葱郁的茶树。
多多到了坡顶,发觉道旁有个四面透空的草棚,这是供采茶时累了休憩用的。
多多折进草棚,里面有一些毛竹捆就的简陋的凳子,多多又累又饿,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草棚的外面,有一大堆白天采下没来得及挑走的茶叶,在风中不时飘来阵阵青草味的清香,多多忍不住抽动了两下鼻子。
她坐了一会,觉得身上一阵冷似一阵,就站起身,捡了一些农人丢弃在地的毛竹和柴禾,生起一堆火。
她重新坐下,眼睛注视着火焰出神,心里盘算,从这到杭州,再有两三天时间也就够了。
到了杭州,先去找丐帮的帅独缺,再去找文涛轩的掌柜打探师父和倪大哥的讯息,如果都没结果,多多也想好了。
她准备就去落花山庄,让月儿调派落花门的众姐妹们四处查找,这样总比自己一个人瞎找要强。
多多叹了口气,也不知娘死了之后,落花门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从怀中掏出《落花流水剑法》,借着火光一页一页翻看。
也是她跟了师父以后,对武学的领悟更高了一层,回头再看本门的功夫,这才知道,原来落花流水剑法竟是如此精奥绝伦,比娘教给自己的落花剑法相比,要精湛许多,不由得看得入迷。
可翻着翻着,她的脸红了。
她看到这书上画的是一男一女俩人对招,她猜想娘自创这套剑法时,这女的是娘自己,而这男的八成,八成是田世南无疑了。
多多气恼地撇撇嘴,再看手中的书时,突然厌恶地皱了皱眉头,随手一扔,把手中的书扔进火里。
她看着《落花流水剑法》在火中一页页蜷曲点燃,最后化为灰烬,心里有一丝快意,眼里却不知不觉流下泪水。
她又想起她可怜的爹,想起田原,想起她自己,忍不住双手掩面,低声啜泣起来。
为什么人在这世上都是如此孤单,如此可怜。
她哭着想着,甚至还想起了宇文燕,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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