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出意外,应当是不会再远离故土了。”
许老蔫搓着手点点头,“好,好!”他想到当年儿子走时质问过他,问他说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那时的许青山满脸失望,而如今却感觉有一道鸿沟隔在两人之间,倒是真的不像父子了,让他有点不敢看向许青山的眼睛,除了说“好”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许方氏在里正面前还是很有些“贤良淑德”的样子,微笑着说:“之前刘瘸子说老大死在战场上,我就不大信。老大连山里的老虎都能打死,哪能当个兵就出事儿了呢?这不,果然叫我给说着了,老大就是有本事,比刘瘸子他们晚好几年才回来,肯定是得了官爷的赏识了吧?你说你这孩子,咋也不知道给家里报个平安呢,白白叫我们替你担心这么多年。”
她前头是对着里正说的,后面一句就是对许青山说的了。里正眼皮子一跳,心想果然叫他们给预料到了,许青山一回来,许家人必定要洗白自己,就算故意放弃他也得说成是替他好。可不是吗,老虎都能打死的汉子,当兵指不定能加官进爵呢,这是为他前程考虑啊,说得可真是用心良苦。
许青山嘴角一扬,回道:“我托人送了几次信,若是你们没收到,那兴许是边关太乱,那些送信的人都死了吧。”他是没送,但别人有送的,这话虽有点夸张但也不假,简单一句话就点出了边关的危机四伏。他又继续说道,“五年来几次凶险差点丧命,我一个山村小子去到外面就不算什么了,当时又受了伤,着实没机会讨得官爷的赏识,保住这条命还是我命大,这次为了回来还欠了同行的战友几两银子,让爹娘失望了。”
许方氏脸色微变,看向他的眼神立马就带出了冷意,“你为了回来还欠了银子?多少?你在边关当兵,那么乱的地方就一点没攒下啥?”
“军纪严明,我不敢私藏东西,且打仗的地方太过清苦,为了吃饱,这些年什么都没攒下。还好一位战友家中富裕,典当了他的玉佩,我这才能借了银子回来,不多,五两吧。”许青山坐到了一边,对他们紧绷的情绪视而不见,随口就编出了一个凄凉的故事。
许方氏已经撑不住关怀的表情了,嘴角下拉,对许青山更多了两分厌恶,咬牙道:“里正,您看这可如何是好,您也知道家里要供老三读书,我们几个平日里都是省吃俭用的,根本没有多余的银子,怎么帮老大还债呢?”
她给许姚氏使了个眼色,许姚氏立即为难地说道:“大哥,既然是你的战友,想必你们关系很好,咱们拖欠人家的银子也不合适。可家里实在困难,想帮忙都帮不上,这、这可咋办?”
许老蔫没那么多心眼儿,一听这话就懵了,着急道:“这咋办?欠着人家的银子,人家会不会上门要债来?这、该不会找家里人的麻烦吧?山子,你战友家在哪儿啊?”
许青山心中一动,抬眼说道:“住镇上,似乎就在书院附近吧。”
许方氏突然一个哆嗦,想起了刘瘸子被辱差点掐死人的事儿。这许青山的战友定是当过兵杀过人的啊,万一要债不成,岂不是会就近找老三的麻烦?她家老三可是她一辈子的指望,这怎么成?
这下子许方氏也顾不上在里正面前装慈母了,急忙道:“老大啊,咱家是真没有,要不你先去你外婆那儿借点儿?”
许青山挑眉道:“我外婆?听说她这几年过得孤苦伶仃,无人照拂,若不是表妹心肠好,都等不及我回来见她了,她哪里管得了这种事呢?”
许家人被他含沙射影的话弄得表情一僵,但许姚氏还是硬着头皮道:“大哥,今儿个镇上的事我们都听说了,表妹她如今有本事了,手头也松快,不如先请她帮帮忙吧。”
“对啊,大哥你不是救了她吗?她咋也该报答报答救命恩人吧?”许桃花忍不住嘴快把最终目的说出口,刚说完就被许方氏瞪了一眼,连忙闭上嘴退到了许姚氏身后。
许方氏暗骂闺女没脑子,这种事谁提谁不讨好,她一个小姑娘哪能掺和呢?就该让儿媳妇说才行,就算被人知道了也只会说姚家不会教闺女,跟他们许家是没关系的。但许桃花已经开口了,许方氏就只能轻咳两声跟着说道:“老大,这也是一个办法,如今阮姑娘是你表妹,那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再者你确实救了她,不然她一个小姑娘……唉,那些就不提了,咱不说啥报答的话,请她帮帮你该是可以的吧?”
早知这一家子定然比阮家人更贪心,所以许青山才编了个欠下五两债的假话,没想到一诈就诈出来,他们竟想挟恩图报贪下阮玉娇那五十两银子呢!虽然他们谁也没说数目,但一口一个“救命之恩”已经很明显了。许青山淡淡地道:“是我没说清楚,我外婆知道我欠了债,虽然帮不上忙,但也帮我求表妹帮忙了,所以那五两银子今日在镇上已经还了。”
许家人顿时一喜,许姚氏忙问:“大哥,那表妹她可还有其他表示?”
许青山自然地点点头,“表妹见我有难处,一定要给我十五两银子作为报答。其实我不过就是顺手而为,哪里好意思要?但表妹坚持,我推却不了,只得收了。正好在镇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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