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夜未停,心情复杂的juin整晚都没有睡熟。天刚刚有点亮,就把damon也叫醒了。苏珊起床的时候,发现黑川靠在床头坐着,“你整晚都没有睡吗?”黑川笑笑,拍拍苏珊的手,“换了你,也会睡不着吧。””你再躺一下,我去给你们做早餐。”说着话,听见楼下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把窗帘拉开一看,juon正在楼下铲雪,“看来,你的两个学生昨晚也没怎么睡。”黑川望着苏珊,疲惫的说:”如果将来我的学生证明我是错的,我会第一个站出来向世人宣布。”苏珊坐到床边,摸着黑川的脸:”你是个英雄,一直都是,就像纪念碑中的那头雄狮,我爱你。”
(注:1792年法国大革命,暴民攻击法国杜乐丽宫(tuileries)时,为了保护法王路易十六及玛丽王后,786名瑞士军官和警卫英勇战死。后人为纪念他们在琉森建立了纪念碑,意在祈求世界和平。琉森的狮子纪念碑被称为是“世界上最哀伤、最感人的石雕”。)
早餐后,黑川把两个学生叫到了书房。“我现在不能够给你们一个确切的答案,这种反常规的实验操作,没有任何理论基础,以我的认知,无法判断它的合理性。”顿了一下,对juin继续说到:“但是,我相信你的水平和操作的严谨,我认可你得出的实验数据。”然后黑川转而对damon说:“记忆感应是你读研究生时候的课题,你设计的流程和方式很超前,但是在记忆重建这个领域,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需要很多学科的支援和配合。”
两个人的心砰砰直跳,尽量保持着平静的神态,等着老师接下来的话。
”我很高兴你们没有被这个发现冲昏头脑,而是用科学的步进法想将这个发现逐步运用在开发过程中——让人们可以完全融合进一段虚拟或者现实的记忆中,我想,以后苏珊这样的电影迷一定会爱上这项应用”黑川冲damon笑了笑,继而严肃起来:“欧洲脑生物实验室虽然是顶尖的前沿机构,但是它毕竟有着自己的使命和任务,无论方向是否正确。”juon听到这里,心中的惭愧让他们几乎同时喊了出来:“老师!”
黑川抬手制止了他们,平静的说:“早上你们的师母和我说,我就像公园里那头石狮子,希望你们记住: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没有失败者,也没有背叛……你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完善你们的计划,找到突破口,不要放弃,得到真相。”juon听着恩师的一席话,泪水无声的滑落,胸中的压抑多时的情绪像冲破堤坝的巨浪一样肆意奔涌。
黑川教授也有些动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突破学术界藩篱时候的自己,沉吟片刻,他继续讲道:“你们接下来的工作,需要大量甚至巨额的资金来支撑,以你们的阅历和名气,恐怕是难以找到资金来源的。作为你们的老师,我会给你们写几封推荐信,这也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为你们做的事了。”此时的juon,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苏珊听见书房里传来的哭声,连忙推开门,只看见juon伏在黑川的膝头,三个男人都在流泪。
傍晚,苏珊开车送juon去火车站,临上车,苏珊对俩人说:“你们老师昨晚一夜未眠,就不下来和你们打招呼了。”俩人抬头看看二楼黑川教授的卧室,黑川站在窗前冲他们点了点头,两人在一楼对黑川深深的鞠了一躬。
到了车站,苏珊把车停稳,颇有深意的对两人说:“传说,天使用一道光引领着有信仰的人们来到琉森,所以琉森也被唤为“光之城”。去吧,孩子们,我和你们的老师都为你们骄傲。”下车后,juon分别和苏珊来了个大大的拥抱,damon拥抱完苏珊,苏珊没有马上放手,而是拉着damon说:“真不巧,lilly前两天回来过。”说着,往damon的手心塞了个纸片,“拿着,说不定有用。”damon刚想问点什么,苏珊已经拉开车门,和juin道了再见,开走了。
damon打开叠好的纸片,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附了一句话:雄狮不懂什么叫逃避。
juon呆在路边,喊到:“怎么了?”damon把纸条收好,拿起行李迎过去,搂着juin肩膀往前走,”没什么,我就是再缅怀一下琉森,下次来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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