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她想想那情景实在有点难以接受。看看左手右手拎着的果汁，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放在一边，先系鞋带。
“你在做什么？”
一个再悦耳不过的声音响起。
她停下弯腰的动作，神色不变，只是暗暗深吸口气。
抬起头来，望着靠在墙边，被廊下的灯掩去大半神色的温少蕴。
“……原来是温先生啊。”她轻声道。
“您怎么来了？”
她忘了散开的鞋带，步上台阶往前迈。
“别动。”他温声叫。
“嗯？”她停住脚，顺着他的目光，发现那根鞋带正被自己踩在脚下。
他从那边缓缓走过来，停在她面前，蹲下身。
她下意识缩了下脚，心脏也跟着收紧。
刚停好车过来的关奇僵硬地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
温少蕴用指关节敲敲她脚背，像是催促，又像是命令。
她不由自主又伸出脚。
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翻飞，很快打出一个蝴蝶结。
他身体微微后仰评估了下，不甚满意，又动手调整了下，确保两边完全对称，这才站起身，退后两步。
她喃喃低语，“你一定是个chù_nǚ座。”
“什么？”他没听清。
“没什么。”她笑，“您怎么来了？”
他像是没听出她故意表现出来的恭敬，像面对一个老朋友一样随口说：“吃完饭没地方去，正好过来转转。”
“没地方去？”江无心用夸张的语气说：“我以为像您这种等级的富豪都应该在私人酒庄里喝着红酒，跟人谈慈善。或者乘着游艇，遨游海上，身边有美人相伴。”
温少蕴皱眉，“在这大晚上？我精力有限。”
“也是，您应该忙得连睡眠的时间都不够。”
“不会，我很闲。就像现在。”
不然也不会看着她哼着歌进了果汁店，在一旁转角的地方等了有六七分钟。
江无心摆出下属的姿态，“您是来找我们孙总？他不在。”
温少蕴看了看她提袋子的手已经被勒红，看关奇一眼。
关奇走过来，“江小姐，我送上去吧。”
江无心眼珠转转，笑意盈盈，“那不成你的人情了？这可是我自掏腰包。”
关奇一愣。
温少蕴轻笑出声，示意关奇，“再到旁边买些吃的，也算江小姐的人情。”
江无心狡黠一笑，摆手，“那倒不必！免得他们以为我多有钱，以后再当我是个冤大头。”
温少蕴摇头低叹，“真是吃不得一点亏。”
“当然，我有仇必报。”
温少蕴心中一动，所以，她至今还留在秦家。
他笑问，“有恩呢？”
“这个嘛！那要看我还不还得上。”
“斤斤计较。”温少蕴低声说出这几个字，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看着她，眼里煜煜生光。
江无心口中低喃，“我当然得斤斤计较，不像你财大气粗。要是像你这么有钱，我一定天天挥霍。”
她没注意自己已经自然而然把“您”改成了“你”，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他，只觉他笑里生着春意，让她难以克制心中贪念。
她轻咳一声，“你好像有东西没还我。”
“什么？”
“那副画。”
“哪副？”温少蕴故意装不懂。
江无心斜睨他一眼，“就是‘小哥哥’那副！”故意把那三个字叫得婉转娇媚。
“你不是送给我。”他面皮微动，心里已被她那声‘小哥哥’叫的又酥又麻。
江无心没察觉他的异样，强词夺理，“那是为了让你领我做妹妹才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画的！结果你没信守承诺。”
没追究她的倒打一耙，他只是轻声说：“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此时不知为什么，他很不愿意让她知道那副画已经被撕掉的真相。
她一副赖皮模样，“喔。那你恐怕得拿别的东西换。”
“好。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江无心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想了想，“要不还让我做你妹妹，跟着你吃香喝辣，也算有始有终，了你一桩心愿嘛！”
“做我妹妹只是为了吃香喝辣？”他问。
“不然？”她眼神微闪，左脚不安分地轻踢水泥台阶。
他看着她站在最上一层台阶边上，竟有点胆战心惊，柔声道，“过来点。”
她飞快看他一眼，调皮地双脚往前跳了一小步。
他放了心，紧紧盯着她的脸，说的缓慢，“我以为你做我妹妹是为了……报仇。”
江无心心中一跳，扯起微笑，直视他，“我无亲无故，能有什么仇？再说了，有好日子过，还想着报仇是不是傻？”
“噢，那是报恩了？”他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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