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孩子了?她今儿可是头一次登门。”
魏律清抬头看了老伴一眼道:“晏殊,你过来看看。”
魏母走过去,魏律清说:“这是那孩子刚才画的。”
魏母也是大家出身,也是有些见识的,仔细的看了看,在围裙上擦手的动作越来越慢,后来她说:“这孩子,最后定是落泪了,怪不得她那么累,这是心气散的太厉害了。”
她说:“世间的男子少有对爱情如此坚贞,浓烈的,她还年轻,再过十年她就知道情到浓时情转薄了,如果现在让我来画,给我一张白纸我可能一笔都画不下去了,什么都淡了,画不出来了。”
魏律清看了她一眼道:“只有空才能承载万物,你什么都能包容,自然浓极转淡,淡如水,空如无,几与道说是淡极如无其实是什么都包含在里面了,境界自与她不同。”
魏母一笑,看了魏律清一眼,那一眼带着点调侃,她说:“你这马屁拍得越来越有水平了。”
魏律清明悦一笑,又看着画道:“她所悟的道,本是清静无为,如水一般柔软而坚韧,洗涤纳垢,但人生哪有如此一帆风顺的,悟道又岂是如此简单的,她是女人,注定要遇见她的情劫,她生出了有所求的心,所以她矛盾而压抑,过的几年只要她一突破此境界自然能天高任遨游,达到挥洒自如的境界。”
然后魏律清又有些怅然的说:“就是到时候,不知道你家魏恒有没有那个福气了,这孩子长成那样,合该在那个时候遇见她,就是不知道到最后他们谁成全了谁。”
魏母却想的不一样,她笑眯眯的动手收起画对魏律清说:“我却不担心,你不是女人,不懂女人的心,女人一旦动心,对感情的坚贞可以百折不回,但是你不能欺负她太狠了,太狠了她就会山崩地裂给你看,你说你家魏恒敢不敢让一个女人山崩地裂?我儿子我还是了解的,他就是个纸老虎,他不敢,他也做不出来。”
魏母笑眯眯的收起画,神神秘秘的说:“我把这画裱好了,给他们收着,等将来拿出来好好臊臊他们。”
魏母笑呵呵的收拾了就往外走,魏律清忽然想起什么,又对走到门口的魏母说:“一会魏恒回来了,你让魏斌来告诉我一声,这孩子犯起混来真的很讨厌,人家第一次上门,也是来看我们家的情况的,我们不能让她没脸了。”
“唉!知道了,你放心。”魏母这才放心的走了。
魏母笑眯眯的出去,又神神秘秘的叫来办事员让人把画拿出去裱了,这才下来又去了厨房,这些她做的悄莫声息,方文秀是一点都不知道。
方文秀坐在沙发里,虽然一直在闭目养神,但周边的环境她也不是没有感知,有人在客厅里来往却都刻意放轻了手脚,并没有人来打扰她,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一个家庭的家庭环境和教养素质来,魏律清有一点说的没错,方文秀这次上门不光是来拜访也是来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庭的,现代人的择偶标准往往都会走了本末倒置的这条路,不看人品先看这人的身价,其实看一个人的人品很简单,就是到这人的家里去走一趟,看看这家的家长,男人就看看父亲,女人就看看母亲,大抵就能看出一个孩子的品行了。
方文秀不知坐了多久,听着客厅的大门被人推开,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些,换鞋的声音悉悉索索,动作自然而理所当然就知道这是这个家的一个主人了,因为经常出入,所以行动理所当然。
来人进来,似乎看见客厅里没人,没有出声招呼,方文秀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然后就忽然身边的沙发传来很大的震荡,来人毫无顾忌的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
方文秀不得不睁开眼睛,往旁边看去,那是一张极为俊秀英气的面孔,只是嫩光水滑的还带着几分稚气和魏恒有几分像,但却比他更精致几分。
小伙子的眼睛和魏恒一样,都是一双杏眼,随了魏母,穿着一身橄榄绿的军装,坐下腰板还绷得笔直,瞪着大眼看着方文秀,两人对视半晌,他忽然开口很不客气的开口问她:“你是谁?”
方文秀微微一笑说:“我是方文秀。”
小伙愣了一下,上下使劲看了她两眼:“你就是方文秀?”方文秀笑,看样子她的身份在魏家其实不是什么秘密。
小伙忽然又特意把腰板挺了挺特别郑重的对方文秀说:“我知道你,方文秀,我这几年老听我爸妈说你,他们还瞒着魏恒,以为魏恒不知道吗,都是神神叨叨的,对了,我叫魏书恒,是魏家的长孙。”
他特意加重了长孙这个词的语气,方文秀好笑,对他说:“书恒,你好。”
“嗯。”魏书恒老成的应了一声,可惜他连绷得太厉害了,看起来有些可爱的和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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