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在水槽子里收拾一条鱼头,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很久没有搭理方文秀似乎让她进来就是要晾着她一样,直到他快收拾完了,才扭头看了一眼傻站在那里方文秀说:“给我点根烟。”
方文秀过去从他裤子口袋里掏出烟来给他点上,魏恒吊儿郎当的喷出一口烟雾,指着下面的橱柜道:“捞两把辣椒出来,剁碎了。”
方文秀真的就拿了一个碗,打开柜门从里面找到一个腌酸菜的坛子,从里面捞了两把泡熟的小米椒出来。
魏恒看着她真的指哪打哪,太顺从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忽然嘬了一下牙花子,说道:“我说,你倒是洗洗手啊,那玩意不能沾油,一沾上一坛子都坏了。”
方文秀莫名其妙的回头:“我手上没油啊。”
魏恒横着眼睛说:“没油,不能有细菌啊。”
方文秀知道他气还不顺,没和他顶着来,就问他:“那怎么办?”
魏恒叼着烟,那样子就跟个二流子一样痞,眯着眼睛转过身去说:“算了,胡姐一会往里面到点酒。”
那边看着锅的保姆胡姐应了一声,方文秀把小米椒洗了,放菜板上,抽出了一把刀来比了比,开始下刀切,她做饭不行,刀工还是可以的,她没话找话的问魏恒:“为什么要往里放酒?”
魏恒没好气的应了一句:“消毒。”
“哦。”方文秀闷闷的应了一声。
就魏恒那个德行,方文秀要是真跟他顶着来,两人肯定要干上,那边方文秀声音一低下去了,魏恒这边又有点犯贱了,他瞄了一眼闷不吭声的方文秀,心里又有点别扭上了,把鱼收拾了放在盘子里倒上黄酒酱油腌上,又挪过去站在方文秀边上没话找话的说:“切细点。”
方文秀扭头看看他,又看看菜板,心想我这不是还没切完吗?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
魏恒转过去,又扔过来一句:“别剁着手了!”
“哦。”方文秀埋头应了。
魏母从开始就就不放心,躲在厨房门口听着,听到这里,满意的笑了起来,进去站在门口朝着保姆一招手:“小胡,你来给我干点事。”
保姆在这家里干了多年,哪能不懂,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跟着出去了,魏恒瞥了他妈一眼,没什么反应。
魏恒在厨房里是把能手,三下五除二收拾利索,开了火就准备上锅炒菜了,那边方文秀折腾了半天就剁出来一堆小米椒,还好剁的够仔细,细细碎碎的码了一堆,魏恒看了一眼,仰着下巴说:“给码在鱼头上。”
方文秀听话的把辣椒整整齐齐的在鱼头上铺了一层,剁椒鱼头她没做过,吃却吃过的,弄完了,回来跟魏恒说:“弄好了。”
魏恒烧着锅里的油回头看了一眼扎着两手站在那里的人说:“出去吧,不嫌油烟大啊。”
这种时候魏恒气还不顺,方文秀就不能再不闻不问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魏恒:“你生气了?”
魏恒终于正眼看了方文秀,没说话之前先叹气,像是认命了一样说:“出去吧,一会这油烟大。”
方文秀笑了一下,知道魏恒这回是气顺了,答应了一声就真的出去了。
方文秀出去到客厅,魏母和魏书恒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这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祖孙两一个在嗑瓜子,一个在织毛衣,魏母看见方文秀出来,立刻扔下东西,看着她问:“怎么出来了?”
方文秀说:“魏恒说里面油烟大,让我出来了。”
魏母立刻眉开眼笑的笑了,朝着方文秀招手:“过来,坐这,咱们等会就吃现成的。”
方文秀笑着走过去挨着魏母坐下,魏母顺手就把她的手来过来握手里,看着稀罕的不行,方文秀的两只手柔软而纤长,然而掌心里单薄了一些,不太有肉,右手中指骨节处有一层厚厚的老茧,那是她常年练习毛笔字留下的痕迹。
魏母摸着她的手,这双手柔中带硬,骨节纤长,掌心不厚,福气要稍稍薄一些,是个劳心的命,将来嫁给魏恒怕是一辈子都要操心的,她什么都不带在脸上,笑眯眯的说:“这是双写字的手,本是命里该掌权柄的人。”
方文秀笑说:“哪里,文秀可不敢有那种心气。”
魏母只是笑,拍拍她的手爱怜的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旁边魏书恒忽然插过来一句:“奶奶,你怎么跟乡下老太太的似得,一口一个命的。”
魏母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说:“你懂什么,人到了岁数不卜,不问自然什么都知道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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