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的情报也了解得足够了,上尉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将几枚银币放在餐盘边上。因为侍者们大多去了瓦达莉亚所在的那个区域,所以一时之间既没有人来收取餐费,也没有人来收拾餐具。上尉看了一眼人头涌动的吧台----那里瓦达莉亚正极不淑女地翘着二郎腿,悠然坐在吧台前的高凳上,一边用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只装有琥珀色液体的高脚杯,一边享受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奶油小生替她做着按摩服务。周围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令这个脸上写满了“我是小受”的家伙有点忘乎所以,如无意外他将是今晚有幸获得美人垂青的幸运儿。
上尉冷笑了一下,替这个还不知道即将大难临头的家伙提前献上悼词。然后他尽量不引人注目地走上了餐厅后方通往二楼的阶梯。不说在场人士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瓦达莉亚那里去了,就是在平时,酒足饭饱的客人有了某种需要,去二楼找某个相好的联络感情,其实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所以上尉的举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通过阶梯来到二楼,走廊两边是一排排房间。房门采用了隔音性能非常好的厚木夹心门板,关得严严实实,但是依旧不能阻止一些可疑的声音泄露到外人的耳朵里。看来王子的“禁娱令”并没有阻止某些人的娱乐活动。人类天性中最深的**不是一纸禁令所能压制的。
对这群牲口嗤之以鼻,上尉沿着阶梯继续向上。三楼的情况跟二楼相似。然而四楼就不是可以轻易上去的了。两个穿着侍者服、衣冠笔挺的彪形大汉守在通往四楼的楼梯口,每个要上去的人,他们都会礼貌但是坚定地要求出示门牌或请柬,阻止一切陌生人或者不请自来的客人。
不过上尉并不打算从这里闯关,已经通过瓦达莉亚打探到情报,掌握了会所的建筑结构和工作人员活动规律,自有另一条道路可以供选择。
上尉来到走廊的尽头,穿过某个连通的房间,来到了建筑的里世界----员工通道。这座建筑的设计非常巧妙,有表里两套通道系统,分别供客人和员工使用。这也是为了防止双方频繁照面,某些多嘴多舌的人会将一些令人尴尬的事情泄露出去。
上尉现在就行走在里世界中。因为最近生意不景气,所以雇主放假/裁减了部分员工。上尉在员工通道上走了一段路,幸运地没有遇到一个人。他在这里轻松地找到了通往四楼的员工阶梯。这里的守卫就比外面松懈多了,只有一个不断打着哈欠的侍者守在楼梯口,而且没过一会儿他就被叫到旁边的一个房间帮忙去了。
机不可失,上尉趁着这个当头迅速地通过无人值守的楼梯,上到了第四层。到了这里,上尉的好运气似乎用尽了。昏黄的灯光照耀下,在员工通道的另一头,一名穿着黑白二色女仆装的女侍推着一辆小车子慢慢行来。走廊两边的房门都紧闭着,上尉避无可避。
是要打晕,还是杀掉呢?----上尉陷入矛盾之中。
从任务优先角度来讲,排除一切目击者和报警者是一位秘密潜入的特工必须做的工作。然而从感情上来讲,上尉同莉雅家的女仆团相处过一段时间,对于这些靠出卖劳动力谋生的年轻女孩子有一些好感。而且这本是他和敌方特工人员之间的战争,在这家会所中工作的普通人是无辜的。
就在上尉还在纠结时,没想到对面却帮助他解决了这个烦恼。
注意到员工通道中出现了一个明显没有穿着员工制服的男人,那个女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地低下头,继续小心翼翼地推着车,慢慢地向前进。
能够出现在四楼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平常人物。不管是员工还是顾客。尤其是顾客,有些客人因为身份特殊,出入这种场所比较尴尬,不愿意被其他客人看见,有时候就会选择走员工通道出入。在员工通道碰见客人这种事情虽不多见,但也不稀奇。越是这样的客人越需要小心应对。
年轻的女侍谨守着在此地工作必须遵守的原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知道越多越有可能给自己惹麻烦。
她就这样保持着视线盯着脚尖的姿态,慢慢地推着小车通过上尉的身前。在经过时,女孩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唯恐一不留神就得罪了客人,或者引起客人的注意力。听在这里工作的前辈们说过:
会在这里租房间的人都是一些癖好奇怪的人!如果不小心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被某个大人物看上,将你拉到房间里做一些“这种或那种”羞耻的事情,以她们的身份根本无法反抗。即使向会所经营方申诉,也会被要求忍受并隐瞒下来;如果不服就把你赶走,没地方喊冤。
所以她和她的同伴一直以如履薄冰的心态每日工作着。
上尉退到了通道一旁,让出道路给对方通过。经过身边时,上尉看清了小车上装着的都是一些用过的餐具,还带着食物残渣的餐盘上凌乱地摆放着餐刀和餐叉。推车的人脑袋几乎缩进衣领中,下巴抵在锁骨上,额前的刘海披散下来,遮挡住面部,让人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上尉还注意到对方的背影似乎在微微抖着。
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虽然对于对方如此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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