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贺被这两个巴掌直接打醒了,只剩下一只眼睛还能看得见,睁眼一抬头看见沈浩正叉着胳膊跳脚大骂,一股热血涌上头,气的直哆嗦,抬起酸痛的胳膊指着沈浩道:“你……你!你这个小兔崽子!”
沈浩一听,哎哟喂!这龟孙儿还来劲了!恶向胆边生,抡起胳膊就是啪啪啪十来个大嘴巴,“你个王八羔子!不要脸的龟孙子!”
直打的沈文贺眼冒金星又晕了过去,打的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众人呆若木鸡,跟泥塑木雕一般。这回沈文贺被拎在壮汉手里真跟一直死猪似的了。
那边连氏也得了消息,没想到为了挣这开/苞,花了她一万两银子!谁知还来不及肉痛,就听说沈文贺没接到人,当街和人打了起来。这回什么也顾不上了,拽着回来报信的王嬷嬷一路往五更巷赶,到了外面却连五更巷都没进去!外面看热闹的却是越传越悬乎,只听人说打死人了,连氏一口气没上来就撅了过去!王嬷嬷赶紧又把连氏送回沈府,差人去衙门报官。
去衙门报官的小厮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到了衙门也没说是谁打起来了,只说五更巷打起来了。衙门的人来的到快,边上看热闹的人一错眼,看见官老爷来了,呼呼的往外跑。里边一层的人一见外边有人跑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也跟着跑起来。五更巷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么塞满了人,突然跑起来,往里跑的,往外跑的,一时间乱作一团。
终于有人大喊一声,“官老爷来了!衙门来抓人了!”顿时本就水泄不通的五更巷惊呼声炸成一片。两位沈爷还被人群挤在中间,一听官府来人了,几个小厮也明白过来了,也顾不得打了,鼻青脸肿的拽着自己的主子往外冲,可眼前全是来回奔跑的人头,沈文贺还像死人一般晕着。两伙人被冲撞的东倒西歪,沈浩混在纷乱的人群中,被挤来搡去,待人散的差不多了,小厮们已经找不见自己的主子了。
衙门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家在此闹事,一见这群鼻青脸肿的小厮,也不问,通通抓起来带走!地上还有两个躺着的,一个被打跟猪头一般,一个被踩的一脸血乎乎的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府衙里边的带头的高衙内,是余府丞拐了十八个弯的子侄,平日里纨绔们见得多,一眼就看出那个还能看出面目的是沈家三公子!
高衙内连忙让人去沈府报信,刚才没头苍蝇般跑进茶楼酒馆青楼的看客们,此时见没事了,都伸出脑袋往下看。孙六子混在其中,他压根就跟沈浩没往里边挤,早就把脸上的易容抹了个干净,寻了向九,赶在乱起来之前,就把晕死的真松风仍在了角落里。
沈尚书还没忙完公务就急匆匆赶到府衙,直气了个倒仰!松风被人找到送到衙门,可他什么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满眼茫然,众人猜测,这松风,可能已经被打成了松疯了!
赫连韬安安稳稳的坐在九星楼的雅间里从头到尾看了这一场大戏,他半路折回来就一直坐在这,没想到那个丫头如此聪颖伶俐,只是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针对沈家呢?!难道是李丞相?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赫连韬身边,身上靛蓝褂子洗的发白,可他同世子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面上却并无多少窘迫小心的神色,反而极是自然从容,脸上似笑非笑道:“这事一出,可是够沈老爷子喝一壶了!只怕要气的吐血!严御史的折子肯定趟黑就的递到君上面前。这丫头的手段还真是凌厉。先是挑拨连氏,再暗地里告知沈文贺的小妾是孙牙婆牵的线,连氏那个蠢妇买通孙牙婆,想把沈浩的红颜知己牵线给沈文贺,引起叔侄丑闻,企图让沈老爷子出手整治沈文贺,顺手打压三房。”
“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赫连韬嘴角挑起一丝十分感兴趣的笑容,“翁小鸢的赎身银子,连氏和沈浩各出了一半,人没得到,却家丑外扬。恐怕这两个蠢货现在还以为自己是被讹诈的一方呢。”
“正是!”中年人笑眯眯的,面上满是对这出算计的赞叹。
赫连韬面上笑容渐褪:“可那丫头到底为什么处处针对沈府呢!李煜和沈豪是姻亲,就连妾室都是沈家的人,还给李煜生了两个庶子,也没见李煜和沈家背地里有什么龃龉,没理由啊!”
中年人小声道:“最近倒有了一些眉目。”
“哦?”赫连韬眉毛一挑:“说来听听!”
“上次流芳文会,沈洪在李家出事那次,世子说这事有蹊跷,我便送了个婢女到李家丫头院子里,现在叫梅白,李家丫头是个警觉的,一直不肯让梅白近身,只远远叫人看着,也不说破。”中年人说话就跟讲故事一般:“就在前几天,有个叫绮香的婢女,之前犯了过错,被李家丫头禁在院子里不得和旁人联系,梅白说,在她身上寻到些眉目。”
赫连韬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中年人道:“绮香之前曾被李家大房的人买通,欲对李家丫头不利,但最后事没成,李家丫头念她不知前因后果,便没有下狠手处置,这件事就发生在流芳文会那天,可后来和沈洪发生不明关系的却是大房的李姝乔。”
赫连韬的眉毛使劲往上挑了挑,两人都是聪明人,一想便知前因后果,“这么说,是李家大房有人暗中算计李殊慈和沈洪,却被识破,被李殊慈反将一军?”
“想来正是这样。根据那个绮香所说,还有一个叫绿菊的丫头,在李老夫人的膳食中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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