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打更的敲响了竹梆子。“朗朗乾世,平安无事。”
“楚宸怎么还不醒?”沈年看向宋恒之,皱着眉轻声问道,宋恒之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问话,严肃的看着坐在床边给楚宸把脉的男人。
待到男子侧头吩咐一边的药童将身上背着的药箱里的针灸包拿出来,宋恒之才上前问道:“公良,楚宸怎么样了?”
“没事,死不了。”被叫做公良的男子冷淡的回答道。
“少爷,要哪个呢?”药童看着公良的侧脸轻声问道。
“三棱针包。”
药童取出一个针灸包递给宋恒之。
“额——我是说,他什么时候能醒,他要是死了也就不配叫楚宸这个名字了。更不配有这么硬的命格!也不是我宋恒之的兄弟。”宋恒之看着床上躺着的楚宸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杀千刀的,居然还敢咬破中指催动精血。”但不难看出宋恒之眼底的一闪而过的担忧。
“梆——”更夫又敲了一下竹梆子,喊道,“朗朗乾世,平安无事。”(这里更正一下。“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是晚上七点到九点的戌时,也就是一更时分,是起火做饭的时间,更是点蜡照明的时候,因为当时的中国,没有太多人家使用电灯,反而是使用蜡烛油灯照明的人居多。而晚上十一点到次日凌晨一点的时间,更夫会说这句话。)
“大概施完针就差不多了。”公良抽出一根三棱针,斜刺往上刺进了楚宸的人中处,又取了一根三棱针,左手捉住楚宸的五根手指,右手提起针,一、二、三、四、五,一下子刺完之后,一根一根指头按着使其出血,另一只手也是如此。然后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下楚宸的情况。见到人眼皮微微颤动知道大概是快醒了。也就收了针。
“好了?”宋恒之上前问公良茗。
“恩。”公良茗笑了笑,“马上就能醒了。”
果然不出一刻钟,楚宸便醒了。
“小楚楚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有水没?”楚宸在宋恒之的搀扶下被扶了起来,半倚着床头。
“这么一看到是有了三分病美人的意味。”宋恒之摸着下巴看着靠在床头的人打笑着说。
而沈年听到楚宸想喝水,急急忙忙将手里的怀表揣到兜里,大步走到桌子边,提起水壶抓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水。
“还是沈年知道疼人。”宋恒之摇摇头笑说。
“瞎说什么呢?”沈年瞪了一眼宋恒之。看着楚宸喝完水,接过杯子向宋恒之扔了过去。宋恒之伸手一抓抓住了飞来的水杯,放到桌子上。
“行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公良茗起身笑了笑,和药童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微微侧头说了一句,“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去白府看一看。或许会有线索。”
宋恒之和楚宸对视了一下,从对方眼里读到了赞同。
公良茗走之后,楚宸在床上闭着眼睛思考着什么,沈年办了个椅子坐到楚宸边上,宋恒之靠着椅子看着人。
“你怎么看?”楚宸依旧闭着眼睛休息。
“看来这白府无论如何,都得去看看了。”宋恒之挑挑眉,白瑜晴,我来了!
“沈年,你怎么看?”楚宸问一边坐着的沈年。
“我?我觉得,这是一个局。”沈年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你看,先是引我出来,再利用你我谈话和宋恒之周旋的时间以及万人坑事件在我的屋子布置了一切,随之又是鬼婴若水地藏王。这一切太巧合了,不是么?”
“我同意沈年的说法。”宋恒之这一天基本都维持着严肃的神情,看的沈年都有点累,“你看,原本你这府邸倒也平安无事,这些日子出的事太多了。还有那些奇怪的纸条,诡异的尸体,最令人不解的是,在操作的情况下,鬼基本是不可以说假话的,而她却一口咬定,那孩子是你的。楚宸,你若当我是兄弟,你就告诉我实话,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楚宸慢慢睁开眼睛,瞥了宋恒之一眼:“我以为,你我兄弟相识多年你会信我。我楚子夏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那就怪了事了。”宋恒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而这时,沈年注意到楚宸眼里一闪而逝的精光。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行了,”楚宸翻身下地,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昏厥的样子。“准备去白府。”
“可是你才歇息了一个时辰。”沈年拉住了楚宸,“要不然……你在歇息会?”
“不了,多一分钟多一分危险。毕竟……白府还是八家之一。我有义务让他的家人安全。”
“果然么……”沈年看着眼中闪着坚定地光的楚宸轻声说。
“恩?什么?”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楚宸没回话,走到桌子面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轻呷了一口之后,沉吟了一会才说,“沈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无缘无故白送给你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本来就该是一个人应该拥有的。谁也保不准明天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所谓的计划不过是让自己的人生过得充实,而真正的智者会随遇而安,既来之则安之,不会思考明天怎么样,而是保证现在怎么样。如果凡事都要做好计划,岂不是活在一个束缚之中,而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么,有点头脑的都会准备计划二,三甚至四,那样的话,太累。随机应变才是一个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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