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爷吩咐。」方咏恭谨回道。
「看能不能在与裘士昌会面前,先行查出他手中绣品是出自何人之手。」
「这……」方咏一愣,「属下不敢保证一定可以查得出来。实在是三年来已经有太多人无功而返了,所以——」
「没关系。」风毓宇打断他的话,「尽力去查便是,如果实在是查不出来,我自有其他方法,」他的眼底镌上一抹决心。
无论如何,他定要找出画下及绣出那枝挺立紫莲的人。
「是的,爷,属下这就去办。」
「好啦!」风毓宇徐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最近大夥儿都比较累,好不容易事情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几天,大家就各自看著办吧!」他由椅子上直起身。
「爷要出门?」翁平问道。
「嗯。」风毓宇勾起笑容,「我上金玉楼去了。这麽久没去关心一下,有人已经开始担心了。」
听似狎弄的话语随著身影消失在议事厅外。
过了一会儿——
「爷这麽说是有什麽含意吗?」翁平不解的开口,像似自问又像是问著一旁的方咏。
「是有含意,可惜我也清不透。」方咏喃喃回答。
「爷的心思太难猜了!」翁平忍不住叹道,斜睨了方咏一眼。
「可不是吗?」方咏回睨他一眼,「所以他才是爷啊!」他喟叹道。
翁平同意的颔首,眼神无奈。
※ ※ ※
苏州城南 裘家庄
宽广的大厅里坐著一老一少两名男人,两张面貌相似的脸上挂著同样凝重的神色。
「真没想到那个风毓宇竟是一个狠角色!」年约六十的裘重源有感而叹。
「爹何出此言?」裘士昌疑道。「您曾见过他?」
「数年前我曾在杭州城内无意间见过他一面。」裘重源点头。
数年前,他与友人携妾往杭州短暂小游,曾在一酒楼用膳时碰见风毓宇;不过当时他并不识得风毓宇,而是他的友人告知的。
「听说他长得温文儒雅、俊美无俦?」裘士昌早已听闻,可惜却不曾亲眼见过。
「不错。以往我一直以为风毓宇只不过是依仗著『茗记』的名气才能立足江南,担任总管之职,可是从周亦维仓皇出走杭州城看来,风毓宇并非如我想像中那麽筒单。你此次与他会面可要多加提防。」裘重源正色地告诫著自己的儿子。
「爹,您多虑了。在我向『茗记』提出要求见风毓宇之前,我已经向曾见过他或是与他有过交易的商家打听清楚了。风毓宇的个x随和、大方,从不剥削提供货源的商家以图利自己,可以说是与周亦维完全相反的个x。」裘士昌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容,眼中有著狡诈的算计神色。「爹,您放心吧!您想,诡计多端的周亦维都能轻易被我说服,那麽一向老实做生意的风毓宇岂不是更简单了?您看,我才随便抓了条手绢送上去,他立刻答应见我,所以,我才不担心呢!」裘士昌自信满满的道,脸上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可是,这回周亦维的事,你不觉事有蹊跷吗?就这麽短的时间,他失去了一切,还全部归於『茗记』之下,这不是很奇怪吗?」裘重源仍是抱持著怀疑的态度;毕竟风毓宇是茗记在江南的总筹,即使他长得再斯文无害,仍是不可小觑。
「或许周亦维早就与茗记有过节也不一定呀!」裘士昌有些不耐的回道。「爹啊!您可不可以不要再怀疑那麽多了,裘家庄的事都已经交在我手里这麽多年了,您还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好吧!我不多说了,反正你自个儿多加小心就是了。」裘重源不再多言的摆摆手後,却又想起一事,「对了,士昌,那个死丫头上个月不是受了风寒,那绣品有没有……」
「她不敢的。」裘士昌立刻回答道。自从将那个丫头的绣品以高价售出後,他就要求对方每月最少要交出两件成品给他,否则他会让她在庄里的日子很难过的。
「那就好。」裘重源满意的点头,「她的绣品如此有价值,你可得千万小心,别让她跑了……」他考虑著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而叮咛著,心中对自己在五年前所作下的决定得意不已。
五年前,他在濒临破产之际铤而走险,设下毒计让自己经商有成的胞弟在洽商途中不幸与同行的妻子双双「意外」而亡。
在那之後,他即「哀恸」的接下裘家庄的生计大任并替已逝的胞弟抚养唯一遗留下来的爱女裘依浓,并要自己的儿子裘士昌用他俊秀和善的脸孔与舌桀莲花的口才,骗得裘依浓在无提防之心下,签下裘家产业的让渡书,顺利的窃占了原本该属於裘依浓的一切。而原本该是主人的她反倒成了寄人篱下的小孤女,过著必须仰人鼻息的日子。
後来他又发现裘依浓有著一手无人能及的画工与绣工,於是裘依浓立刻由一个吃闲饭的小孤女成为一棵摇钱树,甚至在她及笄之後,他也不愿替她谋求婚事,以免图利了他人。
「她跑不了的。」裘士昌勾起一抹y冷的笑容。
「你派人看著她?」
裘士昌摇摇头,「不用。只要她敢跑,我就让她过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怎麽说?」
「我让她服下了一种慢x毒药,每个月她如不服下我给的解毒丹压下毒x,她将会活著比死还痛苦。」裘士昌冷冷的笑了。
他绝不会让裘依浓那个丫头跑了。不仅因为她的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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