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不动声响的吹拂而来,撩起她垂下的根根发丝,让她有些模糊的双眸渐渐的变得清晰。
金嘉意看清眼前这个人,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眼底的神韵却是天壤之别,他绝不会用着这种带着抵触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对着陌生人那般。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金嘉意仓皇的推开他,撑着墙缓慢的站起身。
秦祎弘眉头微皱,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热,他道:“我为刚刚的话再一次的道歉,打扰金小姐了。”
金嘉意按下密码锁,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跻身入屋。
屋内很静,静的连她的喘息声都能清晰入耳,她双手掩面,有些像无家可归的流浪儿那般无助的靠在墙上。
秦祎弘站在门前,平静的心绪有些不安的悸动,她的眼神很是忧伤,恍若有什么话想要脱口而出却又被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她为什么口口声声唤自己子祎?
在无人的拐角处,一双眼满是阴鸷的注视着不远处岿然不动的身影,他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秦祎弘感觉到有人不怀好意的窥视,漠然的回过头,静谧的长廊处断断续续的滴答声黯然的回荡开,随后,一道身影隐隐约约的从最角落的位置一步一步走来。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气息,席宸面无表情的走来,两两视线焦距,两人都保持着最初的沉默,谁也不言不语。
秦祎弘注意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男人,视线落在他手中那束灿烂盛开的玫瑰上,突然发觉到有敌意毫不避讳的冲击而来,他下意识的躲开。
玫瑰花瓣一瓣瓣的洒落在地毯上,露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的泛着光。
秦祎弘捂住右肩,他虽然避开了男人的一拳,却没有来得及躲开他凌冽的一脚,他感受到骨头有些错位,眉头越发紧蹙。
“滚。”席宸冷斥一声,拳头紧握,手背上尤见青筋。
秦祎弘也并不是善茬,平白无故被人打了一拳怎可轻易的选择离开,他敛眉,脱下外套,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离开。
席宸见他的动作,嘴角戏谑的上扬些许,“看来秦总也不是什么识相的人。”
“我虽然刚回国,国内的许多企业家都有些不认识,但席宸的大名还是如雷贯耳,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只是不知道我哪里惹急了席总,让你下如此狠手。”秦祎弘注意着地上的花瓣,答案在心口呼之欲出。
席宸没有回话,依旧扬着那抹让人意味不明的笑容注视着对方。
秦祎弘将外套挂在臂弯处,在c国他是处于后来居上的年轻大鳄,而眼前这个男人却是根深蒂固如同帝王,他现在的承星虽说能力不容小觑,但毕竟太弱了,他也算是个识时务的男人,自然而然懂得知进退。
席宸转过身,指尖滑过密码锁,声音清冷,“秦总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女人不能碰,以后离她远一点,如若再有下一次,我怕就不是挨一脚那么简单了。”
秦祎弘沉默,见他从容不迫的打开房门,藏匿在外套下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道:“今天造访只是想问问金小姐关于我未婚妻的事,的确是我太冒昧了。”
席宸没有再理会他的言语,推门而进。
空旷的走廊处,再一次只剩下他一个人独站。
秦祎弘抬头望着眼前这扇紧闭的门,嘴角却是出乎意外的高高上扬,自小娇生惯养的周瑜婕肯憋着那口气公开道歉的始末原来在这里。
这金嘉意身后的男人,他们还真是一个都没有想过会是这个人!
屋内,席宸刻意的放低脚步声,他看着角落处蹲着的身影,疾步上前。
金嘉意听见声音,抬起头,额头处有丝丝缕缕的汗水沁落。
席宸慌了神,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不安道:“怎么了?”
金嘉意靠在他的臂膀处,手有些颤抖的搭在肚子上,声音中带着无力,“有点痛。”
席宸见她的动作,急忙将她放在柔和的床上,将她耳鬓的发丝撩在耳后,握着她冰凉的手,蹙眉道:“我去叫医生。”
金嘉意抓住他的手,摇头道:“我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席宸坐在床边,见她执着的蜷缩在床上,面色越发沉寂,却是听命般的没有出去。
房中有些发闷,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闭上眼沉沉睡过去的女人,指尖有些颤抖的拂过她的面颊。
“你心中藏着的那个人是秦祎弘吗?”席宸自言自语着。秦祎弘的资料上很明白的写着早些年出过很重大的车祸,车祸过后几乎他换了一个人。
安静的卧房内,无人回复他的问题。
席宸有些害怕,唾手可得的幸福隐隐的在离开自己,他怕眼前的这个人会在某一天自己醒过来之后悄悄的离开了,他怕最后费尽心机得来的珍宝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
秦祎弘是那个被你藏在心中很深很深的人吗?
如果他回来了,想起来了,你是不是会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席宸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的眼睛很酸很涩,他的手很僵很硬,可是他却依然未曾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
夜幕西垂,有昏黄的光爬在窗台处。
床上熟睡的人终于虚虚的睁开了双眼,她模糊不清的眸子里有一张脸慢慢的被放大,最后零距离的接触她的面容。
席宸莞尔,“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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