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试着迈动一下右脚,在自己队长的眼神攻势下,不得不顽强的自己行动。
莫易卿将手枪递给两人,“跟着我,尽量别发出声响。”
没有人知道这里埋伏着多少人,多少炸药,只知道这样的环境下,他们必须保持安静的离开。
“嘭。”子弹破空而来。
莫易卿往后一退,完美的藏匿在敌方的观察死角处。
警报被拉响,一人高声大喊:“俘虏逃跑了。”
莫易卿抓起地上的石头,往前一扑,手中的石头不偏不倚的砸在狙击手的眉心处。
原本正准备开枪的狙击手身体一颤,就这么从树梢上坠落,失去战斗力的躺在地上。
“你们先走,我垫后。”莫易卿对着身后伤痕累累的两人吼道。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走一起走。”陈亦城开了一枪,子弹穿透对方的胸口。
莫易卿嘴角微扬,“那好,我们今天就好好的干一场,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陈亦城抵靠在他的背后,做他最坚不可摧的后防。
莫易卿捡起狙击枪,一通扫射,“如果我战死了,记得回去告诉我姐,我虽死犹荣。”
陈亦城愣了愣,这样一句话,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记忆犹新,却又模模糊糊。
“嘭。”莫易卿一枪擦过陈亦城的脸侧,适时的将他神游在外的心思给拉了回来。
陈亦城扣动扳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孤单的离开的。”
莫易卿看了一眼他高大的背影,抿唇一笑,突然想起了那个从一开始抵触他,后来却又对他寸步不离的副将。
斐易的将军墓中副棺葬着的就是那个说着不会让自己孤独离开的蒙翊吧,他陪着自己出生入死,未曾想过,他还真是对自己不离不弃。
枪击声回荡在沼泽深处,周围栖息的群鸟被惊醒,一只只惊觉的腾空而起。
回国的飞机上,医务兵全神贯注的替三人处理着伤口,有血腥味充斥在这方封闭的空间里,让人忍不住的皱紧眉头。
小七紧紧的握着陈亦城的手,一口血从嘴里的涌出,他自豪的笑着:“队长,我、我们可以、可以回家了吗?”
陈亦城肩膀上中了两枪,虽说伤口狰狞,但并不威胁生命,他看着医护人员按着小七的伤口,肯定的点了点头,“是啊,回去了,有人来接我们回家了。”
小七沉沉的闭上双眼,昏迷前不停的重复着这么一句话,“我、我们回家了。”
莫易卿沉默不语的坐在椅子上,他只有左腿被流弹误伤到,除此之外,并没有过重的伤势。
陈亦城脱力般的坐回椅子上,闭了闭眼,“三天来,我都想着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每一次快绝望的时候,我就用你最爱的一句话来警告自己,宁死不降,撑着这口气,我们熬过来的,可是,十人的特战小队,却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来了,我愧对他们。”
“既然我们穿上了这身军装,就算战亡,也是带着荣耀长眠。”莫易卿紧了紧手里的拳头,枪林弹雨下,没有人能够保证他们会全身而退,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无愧于天,无愧于自己。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当时的斐易为什么会选择那样残忍的方式死亡,面对万千英豪,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的带他们回家,无助,彷徨,最后变成绝望。”陈亦城凝视着他的眉眼,说的很是平静。
莫易卿不再多言一句,飞机的机翼声轰隆隆的刺痛着他的脑神经,他闭了闭眼,脑海里浮现的是千军万马的场面,他领着十万将士出征,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了异国疆土之上。
飞机于第二天清早七点左右降落在b市机场,一辆辆领导专车早已是守候已久。
虽说这一次任务没有完成,但他们依旧用着最高阵容迎接着他们浴血奋战归来的英雄们。
陈燃轻轻的拍了拍陈亦城的肩膀,苍老的面容上微微一笑,“回来了就好,活着就好。”
“我有负您的重托。”陈亦城从轮床上坐起身。
陈燃按住他蠢蠢欲动打算下来的身子,道:“是我们没有观察好敌情就贸然派出你们,这一切都不是你们的过错。”
上了救护车,车子未有停留的扬长而去。
整个医院上上下下挤满了领导们,一个个嘘长问短的徘徊在病房外。
“咚咚咚。”警卫兵轻轻的叩了叩门,随后推门而进,回禀道:“夏老来了。”
陈燃从椅子上站起来,喜笑颜开道:“快请夏老进来。”
夏老将外套递到身后的警卫身上,领着一名女子一同进入病房,随后反手一关,直接将身后多余的目光阻截在外。
病房外,有人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刚刚跟着夏老爷子一同进去的难道就是最近刚刚回国的夏天瑜?”
“夏老的大女儿?”
“我见过她的采访报道,的确是夏天瑜。”
本是准备进去探病的莫易卿停了停脚步,听着前面不远处议论纷纷的几人,沉默着转过身,重新回到自己的病房里。
窗外,阳光正盛。
陈燃亲自倒上一杯温水,目光炯炯有神的落在夏天瑜的身上。
夏天瑜不像别的女人那么矫情,她察觉到陈燃的打量之后,大方得体的向他展示自己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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