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璨固执地等待着他直视她的眼睛,然后才开口:“可以请求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名字。当然,她知道他,“小糖”。再或者是“魔鬼”。但她问的是他真正的名字。一个杀手真正的名字。名字?代表着什么呢?对有的场合来说,名字只是代号;对有的人来说,名字无足轻重;而大多数场合,名字却是代表了一个存在的意义。她问他真正的名字。他开始犹豫、开始颤抖、开始啜泣起来。“你第三次问我名字。我说了请你务必记住……”然后,陈璨开始叹气。她看着他,然后叹气。她放下杯子走过去,她半跪下来,垂下眼睑,“我是c,我想我们之间拖得太久。”
她主动吻上他。细致无比地吻他。吻他轮廓清楚的脸,吻他俊美的脸,吻他j巧的耳朵和x感的耳钉……“看过桌上的资料了没?我要你,照着那个式样给我填一份出来,内容可以简略但不能敷衍。”
如果是猎人游戏的话,她陈璨因为找到了最好最合适的猎物了,游戏的话,就提前过关好了。
从桌上的材料收回目光,陈璨回首,却刚好迎上小糖的吻,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
跟小糖在一起的:雨夜的狼狈不堪的相逢……开始的厨艺和腼腆……更加狼狈的“骑士”之夜……凭借耳环认出他进而在他衣服上发泄悲伤的晚上……让人产生幻觉的早上……阳光中的那个安抚的吻……甚至还有那张桌子……草莓气味的那一幕暧昧的洗手……陈璨终于肯定:她陈璨不是兔子,她要吃窝边草。
-----------------------铺了白色小石子的浅水盆里抽出青翠欲滴的叶片,柜台上的富贵竹换成了水仙。几滴露珠在叶片滚动,于夏天,特别有凉爽的感觉。水仙。秦九歌带过来的水仙花。陈璨喜欢的水仙。一盆水仙而已,却独自构造出一种氛围,一个世界。美丽的少年因为爱惜自己的容貌,终日对水面无语,化为水仙。希腊的“陶醉”。
在中国,水仙是“年花”。每逢新年,便以清水供水仙。思念,“团圆”。
可是,初夏出现的水仙。不说别人,就连陈璨见了也忍不住吃惊了好久。秦九歌只是笑笑,“放哪儿?”陈璨毫不犹豫地将其放到了最显眼的地方:柜台。一盆水仙。一种氛围,一种世界。可以同时是简单又复杂、是幼稚又深沉、是热闹又冷静的心情。就好像是一个人的渴望与灵魂。陈璨撤去贵妃椅,换上桌子,一边忙碌,一边时不时地对那盆水仙看上两眼。
门口的风铃响起来。随即被淹没在急促的脆亮的野战靴的声音中。刘艺闯进来,看到陈璨时却愣住,看到柜台上的水仙时更加诧异。“你这是干嘛?九歌带过来的水仙?”陈璨抬头,从厚厚的两本字典以及j巧的笔记本电脑中抬起头来,慢吞吞地将黑色框架的眼镜往上一推,“兼职。是。”“翻译??”刘艺更加多了两分讶异,“你真强。”“钱,总是好东西。而且,是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写书的人跟你还蛮像。”
“打住。我有要紧事。”刘艺赶紧摆手,她对这些委实没有兴趣。陈璨无奈地颇为遗憾地表示愿意聆听的样子,刘艺笑起来,“有人要倒霉了。有好戏看了。”
昨天晚上。一个有着预报外的雷雨的晚上。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刘艺眉飞色舞,“惊蛰般的雷声,唤醒了某些人晚来的春天。明媚的跑车,呼啸而过。惊鸿一瞥,一见钟情,知道不?”对于刘艺的掉书袋,陈璨表示无奈。恍惚想起来昨天的大雨前的雷声惊人,自己确实开了刘艺那招风到不行的跑车出去逛了圈,从海边呼啸归来。“最是那倾城一笑,惹得……哈哈,我都不行了。”刘艺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刘艺想起来昨晚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居然有人跑过来问自己的车。开车的是sherry,她还正想问哪个不长眼睛的小混混敢盯上她刘艺的车以及跟她刘艺在一起的人,却不想,田兴,s市黑道里面的最有人气的小公子居然跑过来直接跟她刘艺问人。前提,刘艺是大多数人,包括田兴他老爸都忌惮三分的人,而sherry更像是一个黑夜里面的泡沫与妖j,识相的人都不会去招惹。
——“跟你女人sherry在一起的是谁?”田兴单刀直入。既然你今晚没有开那跑车,那只剩下sherry。“我从来都不过问我家宝贝的私事……”你也不用担心她是否背着我偷人,哈!
“……不过,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不要强求啊。”刘艺在人声鼎沸的酒吧里面晃着酒杯笑得花枝乱颤。陈璨推推那g本就没有往下滑的眼镜框,瞄瞄桌上的水仙花,斟酌着,“那小子居然敢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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