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是幸,也是不幸
天色泛白之际,函谷内堆积的两万虞军尸体和扎的草人草马已被清理干净,全部丢到两侧山峦背面的崖壁下。然而萦绕谷内的浓白雾气中却久久弥散著血的腥味,谷底丛生的浸润了晨露的蒿草灌木上是大片大片暗红到发黑的血痂,被鲜血充分滋润过的贫瘠土地变成了一片沃土。
这一战,五万越军全歼了两万虞军,收缴弓矢大刀无数,无一人死亡,无一人重伤,仅有数百人受了轻伤,数百匹战马死亡。这个战果在战场上简直是个奇迹,而创造这个奇迹的人正是越国御前新封的兵马大与帅──花恋蝶!
小歇了两个时辰,刚吃完早饭的越国兵士们个个喜笑颜开地整理著装备,偶尔交谈几句,表达他们内心的兴奋激动和对元帅的敬仰。
元帅巧施妙计,近三万多主力步兵分成两路,从函谷两侧山峦背面崖壁攀爬到虞军上方埋伏。元帅率军入函谷,两千重骑在前,一千重骑断後,数千轻骑隐匿山道,中间的步兵主力和轻骑几乎全是假的。每一行并行十一人,只有最中间的才是真人,负责牵动一排草人行军。轻骑也是如此,中间只有近三百匹马才是真马,带动著草马和坐在上面的草人。草马披甲,草人著服戴盔,黑如泼墨的夜色中微弱火光摇曳,影影绰绰,更加看不真切。
被挑选入函谷的全是敢死队与死斗队的兵士,每一个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谁知元帅灰眸一眨,轻笑道:“还没上正式战场,本帅怎麽可能容忍有兵士死亡?都听好了,此战死马不死人!”身上的纸甲被淋湿,变得更为坚实。纸甲外又套了一层轻骑的鱼鳞皮甲,扎覆了一层厚密的新鲜草叶。从头到脚虽很笨重,拖动c控草人却也绰绰有余。
果然,当虞军箭矢从一百米左右的高处s来时,大多只扎进了皮甲,偶尔有个别狠的,也只是穿透纸甲,扎伤了表皮而已。
元帅点燃大火,示意伏兵放箭的信号发出後,他们也跟著迅速点燃细小枯枝扎出的假人假马,拖拽两个新鲜青草扎成的假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贴到函谷与山峦的交接处藏身。虞军从山上狂冲而下,飞跨的步履一般都不会踩踏到交接地。待发现满地的草人草马,惊骇中只顾著在漫天箭雨中搏命奔逃,更加不会注意到躲在草人後与草人无甚区别的他们。而他们,却可以在隐蔽的伪装下,於暗处对靠近的虞兵给予致命一击。
埋伏在虞军之上的越军是随著虞军的冲锋一起行动的。只不过虞军是挥舞著大刀张狂地冲进函谷,他们是悄无声息地往下疾行靠近虞军腾出来的伏击地。将s程控制在百米左右,配以组合式弓弩上那个奇怪的瞄准孔,能使s击更加j准无误。伏兵,只需要蹲在山头对准目标发s箭矢就行了。
虞军主将阵死,残剩的兵士哭爹喊娘,斗志全丧。数千骑兵挥刀在函谷中来回交错奔跃,手起刀落,不多时便将所有活著的虞兵消灭得一干二净。
这仗,打得太轻松,太容易,太俐落了。
彭怀骁、归明信、时英等数名高级将官和娈栖全都围在一处,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围圈,像是约定好的,基本上呈面无表情的状态。
毫无争议,这场战斗中只有一个人最危险,那便是元帅。为了吸引虞军眼光,她没有戴头盔,也没有裹覆密草,墨绿丝质长抛内只穿戴了轻骑的鱼鳞皮甲。骑在高头大马上,旁边打了一支火把,忽明忽暗的火光中,被山风吹起的雪色白发招摇十足,分外吸引眼球。
自看到元帅被连环箭s中跌下马後,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明知“主帅阵亡”是元帅诱敌的计策之一,还是止不住地担心。直到听见鸣镝声响,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虽不知元帅具体位置在哪里,至少人是无碍的。
随後的战斗中,元帅便像水泡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直到战斗结束,兵士们清理尸体时,看到她的那匹猥琐坐骑在某偏僻处撅蹄子嘶鸣,才把她从横七竖八叠压的尸体下清理出来。
只看了一眼,他们就升起了痛扁元帅,以下犯上的强烈冲动。
元帅睡了!她她她竟然弃军不顾,无视战场的血腥激烈,酣然入睡了!?她咋睡得著?睡得下?更可恨的是在被他们翻出来後,她居然还不醒,翻个身又继续酣睡。
在听到元帅极细微的香甜鼾声之後,本来欲要第一时间向元帅报告战况的高昂激情瞬间被盆腊月冰水浇了个透心凉,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抖啊抖。如果不是还残留一丝理智,他们早就群殴上去了。动心忍x了良久,才终於艰难决定当个体恤元帅的好属下,各归各队,自行安排後续工作。至於躺在地上睡觉的元帅,鄙视到底,坚决不予理会。
不是他们无情,而是元帅此举委实太过分!太不著调!太打击他们了!瞧瞧,连与她感情深厚的崇义侯在甩下一条毯子後,都气鼓鼓地离她而去了,最後只余她那成了j的一马一鹰守著。野驴子本来是要跟在马身边的,却被它的主人崇义侯给强行拖走了,临去前还回首很是哀怨地欧啊叫了两声,叫得他们也忍不住想站在山巅狂吼出盘亘x口的那股子道不明的邪火郁气。
函谷被清理干净了,兵士们也略做了休整,早饭也吃了,眼见著天光越来越亮,行军在即,元帅却还在梦乡。不得已,他们只好第二次围在了元帅身边横眉冷目。这山间雾气寒重,咋就没把元帅给冻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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