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福客来’楼上楼下两层,数十桌坐满了身穿长袍的各地士绅乡绅,还有许多身穿锦袍的富商巨贾,两者之间有些泾渭分明之势。但不管是士绅,还是富商都是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聚在一起交谈,都是在商讨李士稷同时宴请士绅和富商打算。
要知道,自商君变法以来,封建王朝一直实行是重农抑商政策,这种政策给社会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士农工商的排名,士阶层是社会的管理者地位最高,而农业被认为是社会的基础,所以在名义上农民有着仅次与士阶层的社会地位,而在封建历史上的各位贤君明主也都非常重视农业生产和农民的待遇,但似乎不管是以往还是现今,农民一直是社会的底层,商人可以通过金钱完成身份的转变,取得高等的社会地位,而农民只能是农民。
但不管怎么说,在咸丰三年,士绅的地位还是比商人地位高的,如今,能让如此多的士绅和商人聚在一起,怕是也只有李士稷这个奇葩了。
在‘福客来’的二楼一个靠窗桌上,张水德正在和几位同乡士绅谈论李士稷今天演的是哪一出,在座一位孔姓士绅出言问道,张兄,听闻你大兄带领张家大部分直系后辈和大部家产前往长沙避难,不知是真是假啊,张水德听闻此话横看了孔姓士绅一眼,冷声说道,我张家无灾无难,好的很,不知孔兄从哪听闻我张家逃往长沙避难,我大兄不过是带些后辈前往长沙求学罢了,何来避乱之说。
而另一位在座的罗姓士绅闻言笑道,张兄恐怕言不尽实吧,我却是听闻这赣州城的李大帅身旁有位刘军师,原是吉安的秀才,本是打算考举人的,却是因为恶了个张家,张家就使了些手段让那刘姓秀才不能考举人,那刘姓秀才一怒之下就投了刚打下石城县的李大帅,而据我所知,偌大的吉安,怕是只有张兄的张家,才有这般能耐吧,如今那刘姓秀才有了这般声势,你家大兄带领大部分后辈前往长沙避难,也是情有可原的。桌上众人一听如此都是大感兴趣的看着张水德。
张水德见此,却是哈哈大笑,罗兄消息果然灵通,不错,那刘姓秀才的确是因为恶了我张家才不能考举人的。
孔姓士绅听此又是问道,既然张兄与这李大帅有仇,那你张家怎还敢在吉安待着,张兄你更是还敢来这赣州城,张水德闻言又是笑道,我敢来这赣州城自有敢来的原因,又转头向罗姓士绅问道,反倒是罗兄的罗家在吉安欺男霸女不说,平日更是横行霸道,目无法纪,在下曾听闻红巾军破城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将这类士绅抄家,砍头,不知罗兄又怎还敢来这赣州城。
罗姓士绅闻言也是脸色一变,恨恨的说道,张兄言重了,我罗家平日行事虽有些霸道,却也比不得你张家背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众人见这两位之间的火药味渐浓,连忙出言说道,两位何至于此,我等同是吉安士绅,今日应当同舟共济,千万莫要窝里斗,做那亲着痛,仇者快的事啊,罗姓士绅见此说道,诸位请放心,我与张兄所言不过玩笑之言,又转头对张水德说道,还请张兄勿怪啊。
张水德也是哼哼两声,罗兄请放心,我张家人的气量还没那么小。
众人见此都是松了一口气,这时孔姓士绅又是问道,既然两位都与这李大帅不和,为何还要来这赣州城,难道不怕这李大帅对两位不利吗?在下听闻有不少士绅本不愿来,却是被一群身穿黑衣的人逼来了,难道两位也是如此。
罗姓士绅和张水德闻言都是相视苦笑,张水德说道,孔兄猜的不错,我的确不是自愿来的,罗姓士绅也是苦笑道,我也如张兄一般,孔姓士绅闻言又是一惊,难道二位不怕那李大帅找二位麻烦。
张水德听此却是笑道,孔兄可曾听闻那所谓的李大帅要称王,孔姓士绅回道,这我却是听说了,而且我还听说那李大帅派出使者前往南京,请求那洪反王封他为王,不过这与二位敢不敢来赣州城又有何关系。
张水德又是道,孔兄且听我说,那李大帅从造反至今,都不敢称王,如今打下赣州城,称王却还要投靠到太平天国,才敢借势称王,可见这位李大帅胆量之大,而他称王之后,肯定要稳定赣南之地,而要稳定赣南之地,就必定要借助我等地方士绅的势力,今日这番宴席,说不得就是要与我等商讨此事。
孔姓士绅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张家和罗家的影响今日不仅无事,还大有好处啊,张水德闻言心中却是苦笑,心中暗道,那还敢期望什么好处,方才之言不过是自我安慰慰罢了,说不得那李大帅今日就要拿我等开刀立威呢,要不能大兄又怎会带着大部家产和后辈子侄去往长沙呢。
罗姓士绅听此却是冷哼一声,我罗家和张家都有人在朝为官,若不是这李反贼刀剑相迫,我又怎会来这赣州城,孔姓士绅闻言大惊,罗兄弟慎言,这里毕竟是赣州城,是那李大帅的地盘,说完孔姓士绅慌忙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罗姓士绅说完也是后悔,见得周围没人注意也是松了口气,说道,孔兄说的是,是我大意了,以后定当注意。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侍卫一声长哄,‘大帅到....’一时间,福客来楼上下都安静了,众人都转头看向门口,都想目睹一番这位年仅二十就造反起事,从一个山大王,到如今已坐拥七府之地,手握近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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