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护右相大人和前提调尚宫连手合作了。」
想起当年曾在宫廷里呼风唤雨的前提调尚宫,长今失了淡定,一双眼慌乱看着带来这消息的闵政浩。
「似乎有人要将崔尚宫等人置于死地,就像上次硫磺鸭子事件一样,他们认为应该不会被轻易发觉是误诊。再说,如果发现是误诊,吴兼护右相大人也会有危险的。这些事都与崔尚宫有关,干脆除掉崔尚宫,反而对右相大人比较有利……」
长今心绪纷乱如麻,今日她亦有一事须告知闵政浩。「皇上的病,现在虽然还没有查出病因,不过已经知道怎么处方治疗了。」
「是真的吗?」
长今点头不语,闵政浩亦察觉惹得长今思绪纷扰的原因。「如果大家知道这件事……」
「提调尚宫跟崔尚宫就会被释放。」
「如果袖手旁观,就可以让她们无法翻身……」
长今难过的闭上双眼,在济州岛时她有多少次希望陷害她和韩尚宫娘娘的人能得到报应,虽然行医过程中首医女逐渐磨去她的仇恨之心,但那份悲愤的心情仍时刻萦绕于胸腔当中。崔家势可遮天,若不利用此次失势将其击溃,等提调尚宫重新站起,她的好斗及贪婪将使宫廷斗争延展到更可怕的地步。
然而她一旦噤声,今英会和当初的她一样被流放至济州岛吗?过惯了宫中生活,今英能忍受沿路的苦楚吗?甚至今英会……
无数念头盘旋交错,长今明白只要自己的一句话,今英即能从死获生──这时才发现,心中仍是这么在意那个人!
当黎明初升,医所的门再度拉开时,闵政浩见到的是满眼血丝、神态疲惫的长今。
「我要见她。」
闵政浩先愣了一下,继而才猜想到,长今所说的人应是最高尚宫。在济州岛数次提起最高尚宫时,长今也有过这样的神色。
一步步向黑暗深处连接的地牢,是长今这半生来难以磨灭的回忆。她不曾忘却年青时期那些缤纷飞扬的色彩,是在这地牢里拉下了铁幕。
「你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带路的士兵出声提醒道,长今轻轻点头,步下石阶转进牢房,看着牢房内正坐困愁城的两名女子。
「妳……妳怎么会?」提调尚宫脸上写满了惊讶,腾地站起身走向牢门,紧紧抓着牢槛。「长今,妳是长今吗?」
长今将目光撇向跪坐于地未曾起身的女子,她低着头,不愿意让长今窥见任何神态。
心中一沉,长今面无表情说道:「韩尚宫娘娘跟我曾经被关在这里。我作梦也没有想到。两位也会被关在这里。而且,还是跟上次一样的原因。」
提调尚宫听了,已将事情连想起来。「是妳诬陷我们,是妳加入了斑褶菇,对不对!」
「妳认为是我做的吗?我不会使用那种卑鄙的招数。」
「卑鄙的招数?我们被关在这里,妳说话倒是放肆起来了。但是我们跟韩尚宫不一样,我们不会轻易被击败的!」
长今并未理会提调尚宫的张牙舞爪,只平静说道:「这是我给两位的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听到长今这么说,今英缓缓抬起头来。
「可以让两位洗刷过去的罪行,再次重新做人的机会。」长今说出此行的目的。「请两位真心悔悟,并且向韩尚宫娘娘谢罪吧。请妳们流着泪,请求韩尚宫原谅妳们。」
崔尚宫手抓牢槛,脸近乎凑进了缝隙当中,却从中发出了咆哮:「妳这ㄚ头说话真是放肆无礼!」
「妳们至少也该为自己辩护一下。如果是人……如果妳们还是人,就该要这样做。」
今英听闻此语,脸色忽刷上一层白漆,眼神中却像有一丝火光跃了出来。她直直瞪着长今,瞬间丢了仪态般吼叫着:「不,我不会这么做,如果要这么走,我就走下去!妳不把我当作人,就当我不是人!我不向妳做任何辩解,我不会求妳原谅!」
当长今走出地牢时,只听到闵政浩轻轻的一叹:「我跟妳说过了,见了她们,只会让妳伤心。」
「大人,您知道吗?她对我发脾气了。」长今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声音却是剧烈颤抖着。「她只有在最困惑或者要做什么计划前,才会这样的对我发脾气。」
「还有,她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么绝情的话语,连我被流放到济州岛时也没有。」
「她真的……」长今说到此处突哽咽一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闵政浩有时,觉得自己并不认识徐医女。
从内禁卫时代他便认识活泼烂漫的徐内人,他还记得因料理的失误被赶到云岩寺时,徐内人伤心的模样,她一个人静静看着昏暗的天色,喃喃念着崔内人的名字。那时,他以为她是放不下比赛的胜负。
被流放到济州岛后,徐内人褪去了曾有的天真,变得冷淡而寡言。可是不变的,还是在看到任何关于过往的事物时,偶然提及崔内人的名字。
当徐内人成为了徐医女,再度回到宫廷中,他曾看见徐医女站在朱子轩的门外静静瞭望,最终怅然离去。
就像那门里门外的一槛之隔,徐医女和崔内人早已成了渐行渐远的两道叉线,理应剩下冰冷的对望;也就像同样站在朱子轩屋外的人,他在济州岛、在疫区中救助了徐医女,他们的交集渐趋渐近;可是每每他望向徐医女想说些什么时,总被有意无意的避开了。
若说徐医女是站在朱子轩的屋外,明明想跨进却又迈不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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