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急刹住脚。
“给我五百两!”
“你要离家出走,干嘛问我拿银子?”哀怨地咬水唇。
“我怕我爹为难,就没只留了封信给他。现在身无分文。”
“嘤嘤嘤……你每个月吃我的,喝我的,嫖我的,上回还叫老子给你买男人,一个子儿都没还过!这会竟然还要问老子拿钱跑路……”r痛,委屈。
“五百两,以后有机会还你!”
“还?你会还?当我傻,头一次认识你啊?嘤嘤嘤……”
“不给的话,我就立马叫全楼都知道你叫狗……”
“干!闭嘴!一百两!”
“成交!”一锤定音。
“呷?”
……怎么这么爽快?
片刻后,宝儿就怀揣泪渍斑斑的银票被醉花千再次踹出鸣翠阁。
伸伸懒腰,运气还不错。
本来想着最多能搞到五十两,没想到竟然拿到一百两。
果然那丢死人的诨名,正是她这守财奴便宜徒弟的唯一死x。
吐出口长气,掂掂肩上的小包袱,宝儿开始迈向韦京外的新世界。
如果可以,她很想去边城看看,领略一下爹当年策马驰骋的战场风沙。
不用担心嫁人与否,不用担心异样的眼光,想去哪就去哪,想做啥就做啥。
等到下月的官擂闭了,久了,被淡忘了,她再回来找她的华容。
未免被人认出来,宝儿选了从人口较稀的韦京西城门出城,打算一直往西行,走到哪里算哪里。
看着路上逐渐寥落的人烟和铺展开来的荒草和林木,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些微的彷徨和无助,仿佛是头次离开了老**的小**仔。
往日那种肆无忌惮、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情完全消失,因为她第一次决定暂时跑出那个会永远无条件护着她、宠着她、向着她的男人的羽翼,听不到他唤一声“闺女”或者笑骂一句“小兔崽子”。
她明了爹是个极忠之臣。
虽然不涉朝政,嘴上也不常说,但心心念念都是国家安定。
只要是旭皇下的圣旨,他定不愿违抗。
可是官擂招亲,女子常常所嫁非人。
之前听说她即将到了上官擂的时候,爹生怕她一辈子受委屈,前些日子才会不顾一切地给她满韦京抢男人。
虽然用的方法又鲁又笨,但是爱女之心切切,正好与此次皇命两相为难。
反正她除了华容谁都不想嫁,干脆这次先出去闯荡一阵,叫皇帝老儿找不到人,爹也不用为她发愁。
等风头过后,再回来请罪吧!
但是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日正时分,看着身周从天而降的十二名皇家暗卫和闲散地立在圈外的兰熙,宝儿心头一紧,“你带人跟踪我?”
兰熙叹了口气,“皇上早派人守在将军府附近。今天你离开,很快便知晓。现在我只是奉命来请你回去而已。”
宝儿眯起眼,狠狠瞪向他,“我才不信皇上会为我一个小小的臣女如此大动干戈!”
兰熙抬起无波的星眸看了她一眼,背过身,“反正你就是认为什么恶事都跟我有关。这次,信不信也由你。”
说完,抬起右臂微微一摆,围着宝儿的十二暗卫就纷纷亮出铁索,逼上前来,叫她c翅难飞。
意思很是明显:今天就算用绑的,也要把她绑回去!
“好好好!兰小雀!有你的!”还未动手,宝儿已经被聚拢起来的十二人罡气压得动弹不得,只能勉强咬牙保持站立,“好歹也认识那么多年了,你行个方便。叫他们几个人走,我就跟你回去。”
“哦?”兰熙负手回身,长眉一扬,“怎么?你是想只剩我的话,好逃走一些吧?”
格老子的!
心中的小盘算被直接一语戳破,宝儿脸上一顿清白,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道:“那你还怕自己看不住我吗?”
“啧啧!激将啊?”兰熙万分藐视地上下打量了宝儿几个来回,直到她全身炸了毛,才慢悠悠地收回眼光,一挥左臂,令暗卫全部收起阵势。
他抱起x缓缓踱步上前,在宝儿身前站定,金阳将他的影子晒得极浓,严严实实地罩住宝儿,不留一丝余地。
“你以为那样就能逃得掉么?”仗着身长,兰熙居高临下。
看到这张亮在头顶的自负男人脸,宝儿x腔一口火燃上来,就伸出手欲推开他的身子。
兰熙也不是省油的灯,迅速一个小擒拿手,就将宝儿两臂反剪到身后,动弹不得。
他转头对那十二暗卫令道:“你们都先回去吧。剩下的我一个人来就行。”
“可是……”有一人忍不住c嘴。
话音未尽,便被兰熙一记凛冽的眼刀生生冻住了喉咙。
“属下告退!”十二人互视几眼,拱手作礼,“嗖嗖”几声,便齐齐蹿入林中不见。
“看什么看?!都走了!”瞥见宝儿拼命往四周探头探脑,兰熙没好气道:“你想耍什么花样,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宝儿僵住脖子,顿了顿,把双臂从兰熙手中抢回,缩进自己怀里,“喂!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难道不这样想的吗?”兰熙站直身子,也学她将手抱进怀里,两相对峙。
“你……”宝儿磨着牙,狠狠瞪回去。
两人眼里一个赛一个欲食之而后快的凶光,最后宝儿一低头,“嘁!真没羞,现在还斗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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