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魔术表演。我把它按住,从包里掏出小剪刀,仔细看准了一刀下去,剪断了绳子。呼啦,母鸡伸开翅膀,舒展舒展筋骨。
“干了一件好事。”我想。那只母鸡跳起来,身形逐渐拉长拉细,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变成了一个女人。糟糕,我觉得身上像有蚂蚁爬过一样。这个女人穿着古装剧里的衣服,用奇怪的姿势很快地点了一下头,
“谢谢你。”她说。“我不用被人吃掉了。”
“你是母鸡吗?”我咽了口口水问她,“你就是母鸡变的?”
她忧郁地看了我一眼,消失在空气里。咦,这算怎么回事啊。
以前我订过一本幻想类杂志,里面有很多好玩的短篇小说和连载。爸爸认为订这种杂志是浪费钱,他说,纯粹是无稽之谈。如果我回家认真地跟他说,“唉呀爹,今天我把你那鸡放了,你猜怎么着?它不是鸡,它是个鸡精,变成了人还会说话……”他肯定认为是这一类杂志把我脑子看坏了。所以我不说。
我拎着空的纸箱子,慢慢走下山。鞋子和裤脚湿了,因为草丛里有露水。这件事发生得比较突然,我没有作心理准备。当那只母鸡变成了女人之后,我脑子里同时冒出两个念头,第一是她很漂亮,第二才是见鬼了。没错,在民间故事里,成精的动物总是美女……
几个晨练的老年人从我身边经过,她们早上五六点就出门爬山,现在已经要回家了,一个个精神抖擞,大声地和同伴说笑。我比她们暮气多了,提着个破纸箱子,萎靡地走着,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车站对面,准备穿马路。正前方是红绿灯,我看见一个女孩站在斑马线前,对我笑了一下。她穿得挺简单,挺清凉,t恤加三分裤,颈上一个雪白的围脖。我打了个寒战,这身打扮有些诡异了。
女孩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我确定她是要找我。穿过马路,我走到她身边,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她先开口了,
“姐姐,你把那只鸡放生了吗?”
我不认识她,她倒好像跟我很熟的口气。而且我是出来放鸡的她怎么会知道?今天尽碰上妖怪事了。
“你哪位?”我反问。
“怎么可以连我都忘记掉啊……你想想啊。”
我狐疑地上下上下打量这个女孩子。我发现她长得和我差不多高,脸却像是年幼的小孩子,下巴尖尖。瘦得见骨头,平胸……那只绒毛围脖看起来极有质感,估计是正宗皮草。
“真的没见过你。”我摇摇头,“你认识我?”
“姐姐,是我啊。”她眼睛一眨,扑上来抱住我,我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她。别是骗子吧,“我要坐车回家,你别缠我。”
“我不要坐车!”她说,“我坐车会头晕,陪我一起走走吧。”
“你坐车头晕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叫起来。这女的肯定也是妖怪。
“姐姐,你为什么要把鸡放到北高峰里去呢?鸡是生活在山里的吗?”
我们两个默默地走着,她冒出这样一句来。我被问傻了,鸡……是不是生活在山里的啊。
“不是有山鸡这种叫法吗?”我说。
“你看那鸡样子明明是家禽。家禽在野外会死掉的。”她笑着说。“其实你就是笨蛋。那只鸡是成精的,现在知道了吧?”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我聪明呗。”
她又说,“你们人类都是笨蛋,哈哈。”
说完这句话,她变成淡淡的雾消失了。这说明她跟那只鸡真是同类。我把手上的纸板箱一扔。xx的,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啊。
我回到家,觉得异常困倦,刚才发生的事让我的大脑高速运转,转着转着它就要罢工了。我打开房门,扑到床上,扯过早上没叠的被子倒头就睡。这一睡睡得跟猪一样,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爸妈都站在我面前,
“你把鸡放了?”
他俩严肃地问我。我勉强睁开眼睛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我听见他们叹了口气。我迷迷糊糊地喊,“告诉你们,那鸡不是凡品,要真把它吃了我们都会遭殃的……”
他们没听见我说什么,转身走了。我觉得腰边硌着什么,一摸是放在衣袋里的手机。时间显示已经是十八点了。我起床,去刷牙,看见我爸蹲在那儿喂兔子,
“你怎么一回来就顾着兔子啊。”我一边挤牙膏一边说,“好像兔子是你小情人似的。”
“不要乱说。”
我爸把兔子抱在怀里,哼起了歌。我斜了他一眼。他说,“你要把兔子当成你的妹妹好好爱护,知不知道?”
什么妹妹,我没有长白毛的妹妹……我想到这儿,脑子突然开窍了。回过头,那只兔子盘踞在我爸怀里,红红的眼睛望着我。我好像看到她三瓣嘴动了,耳边响起那句话,“姐姐,是我啊。”
(完)
第6章不能忍受
天气闷热,令人昏昏欲睡。我退出□□,关掉电脑,走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开始化妆。马上可以开心地约会了,哈哈。
打理好形像,我拎着手提包出了门。一般情况下我坐公交车去办事,但是这么热的天挤车实在不舒服,我就改坐出租车。
“去哪里?”坐上车后司机懒洋洋地问。这天气谁都很困倦。我说去城南,水塘小区。
“新的那个还是旧的那个?”司机又问。水塘小区是有两个,一个是09年新建的,一个是04年就有的。我说旧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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